第5章

 

　　華夢月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阿澤，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為什麼要詛咒宋思哲？”

 

　　葉嘉澤搖搖頭，口中說出殘忍的真相，“我沒有詛咒他，他是真的S了，就在你出車禍的那一天，你的眼角膜就是他捐贈的。”

　　華夢月身形一晃，險些摔倒在地，“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在騙我，思哲不會S的……”

 

　　可那天在手術室裡，醫生說過的話一遍又一遍在他腦海中重復。

 

　　“眼角膜手術移植成功，捐獻者宋思哲S亡。”

 

　　“眼角膜手術移植成功，捐獻者宋思哲S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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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夢月抬手痛苦地捶向自己的腦袋，“所以那天的事是真的，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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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一口鮮血自華夢月的口中噴湧而出，她整個人癱倒在地，口中喃喃重復著一句話。

 

　　“是我害S了思哲，是我害S了思哲……”

 

　　葉嘉澤立即撥打了120，將華夢月送到醫院。

 

　　經過搶救，華夢月脫離了生命危險，可她整個人躺在病床上如同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樣，再無半點生氣。

 

　　葉嘉澤眼眶通紅，坐在華夢月身邊，握著她的手說道：“夢月，你振作一點，宋思哲不是你害S的，他本來就命不久矣了。”

 

　　這一句話終於讓華夢月有了一點反應，她抬眸看向葉嘉澤。

 

　　“什麼叫他本來就命不久矣？”

 

　　葉嘉澤聲音哽咽道：“那天宋思哲衝到醫院來，說要給你捐獻眼角膜，一開始劉醫生以活體不能捐獻為由拒絕了。”

 

　　“他拿出一把手術刀架在自己脖子，說他本來就要S了，如果一定要S人才能捐的話，那他現在就S。”

 

　　“後來醫院讓他籤了免責協議書，才同意給你做捐獻手術，在手術中，他就因為心髒衰竭休克S了。”

 

　　“他剛S，就有喪葬中心的人過來接走了他的遺體，說他十天前，也就是在你們重逢的那一天，就已經給自己訂好了葬禮。”

 

　　“所以，夢月，宋思哲不是你害S的。”

 

　　華夢月聽後，整個人呆住，從三年前宋思哲的“出軌”事件到三年後的重逢，所有的事情都在華夢月腦中不斷浮現。

 

　　總覺得她想要的答案就在眼前，可卻始終無法看清，終於她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人物，劉醫生。

 

　　華夢月手撐著病床起身，對門外的助理吩咐道：“把劉醫生帶過來。”

 

　　很快，劉醫生就被帶到華夢月面前。

 

　　“華女士，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華夢月眼眸眯起目光銳利地看向他，“我要知道所有關於宋思哲的事情。”

 

　　劉醫生故作茫然道：“我不知道什麼宋先生的事情，華女士是不是找錯人了。”　　

 

　　華夢月虛弱的聲音中透露著濃厚的威壓，“劉醫生，你是個聰明人，我不想對你動粗。”

 

　　劉醫生看向面前這個帶著病容卻依舊氣場強大的女人，不禁又想到宋思哲神色哀傷對他的懇求。

 

　　“華女士，有時候人不應過度執著於過去，還是糊塗點好。”

 

　　華夢月手指握緊，手背青筋凸起，一字一句說道：“如果我一定要執著呢？”

 

　　劉醫生輕嘆一口氣，“也罷，宋先生那麼愛你，他的愛意應該被你知道，而不是隨著他永埋地下。”

 

　　“華女士，三年前你突發心衰時，給你捐獻心髒的少年是一個植物人，你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嗎？”

 

　　華夢月點頭，“我記得他的父親是一所藥物研究實驗室的院長。”

 

　　因為用了他兒子的心髒才能重活於這個世間，華夢月創業成功後，每年都會捐贈給實驗室一大筆錢，支持他們做實驗研究。

 

　　劉醫生聲音沉沉地說道：“吳立是個藥學瘋子，他的母親S於漸凍症，所以他畢生的心願就是希望能研究出治療漸凍症的特效藥。”

 

　　“成立實驗所之初，因為缺少資金，缺少人員，他不惜用自己的親生兒子做藥物實驗，才會把自己的兒子害成了一個植物人。”

 

　　“人體藥物實驗，最缺的就是活人來當實驗體，三年前，你急需他兒子的心髒換心救命，他也正是看重了這一點，所以向宋先生提出了一個條件作為交換。”

 

　　聽到這裡，華夢月瞳孔一震，心頭不自覺浮現一個答案，聲音不自覺地顫抖，“什麼條件？”

 

　　“他提出讓宋先生自願去做他的人體藥物試藥者。”

 

　　“當了三年的活體試藥者，那些未知的藥物早就摧毀了宋先生的健康，他全身因為藥物侵蝕多髒器衰竭，已經不能再擔任藥物研究，才被吳立從實驗室放了出來。”

 

　　聽完了事情的全過程，站在一旁的葉嘉澤也震驚了。

 

　　他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宋思哲對華夢月的愛竟然如此之深，愛到不惜為了她能以命換命的地步。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掌，緊緊攥住了華夢月的心髒，讓她痛得無法呼吸。

 

　　思哲，我的思哲……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可她做了什麼。

 

　　她跟他置氣，為了讓他服軟不停地羞辱他，折磨他。

 

　　華夢月現在隻恨不得能回去S了從前的自己，可是在這之前，她要替思哲報仇。

 

　　她雙目赤紅，整個人猶如地獄的閻羅，字字泣血說道：“吳立，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吳立接到蕭氏科技公司的邀約後，立即就帶上合同前來赴約。

 

　　蕭氏科技這次竟然要贊助他們100個億，來做藥物研究。

 

　　吳立欣喜若狂有了這100個億的資金，他堅信一定可以支撐他研究出治療漸凍症的特效藥，到時候，他就是一個名留千古載入史冊的偉人。

 

　　隻是這次邀約的地點不似往常，在蕭氏科技公司，而是約在華夢月的家裡，並且隻邀請了他一個人。

 

　　此刻的吳立已經被巨大的喜悅衝昏了頭腦，這點可疑之處，很快被他忽略。

 

　　華夢月親自接待了吳立，讓吳立覺得覺得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對著吳立舉了一下，淡聲道：“吳院長，別客氣，就當這裡是自己家一樣。”

 

　　吳立忙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華總實在是慷慨大義，感謝您此刻對我們研究所的捐贈，我敬您。”

 

　　看著他將酒一飲而盡，華夢月臉上露出一絲淡笑道：“說到慷慨，當年要不是吳院長將令公子的心髒慷慨捐贈給我，又怎麼會有今日的我。”

 

　　“哪裡哪裡，醫者仁心，周某也算是醫學界的人，當然不會見S不救。”

 

　　華夢月用力將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好一個醫者仁心，我想請問吳院長用健康的活人來做藥物實驗就是你的仁心嗎？”

 

　　吳立被華夢月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此刻也察覺出了不對勁，站起身道：“華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看著今天的合同暫時是沒法談了，我先走了。”

 

　　說完，他立即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才發現門已經被鎖S了，與此同時，四肢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了一樣，連站都站不穩了。

 

　　華夢月慢悠悠的起身，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把玩著向吳立走來。

 

　　吳立背靠著牆，眼中皆是驚懼，“華總，有話好好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華夢月拍拍手，牆壁正前方的掉下來一張巨大的宋思哲的畫像。

 

　　“吳立，當年你同意讓你兒子給我捐獻心髒的要求，你還記得嗎？”

 

　　“思哲在你的研究所，被你整整折磨了三年，現在你跟我說是誤會？”

 

　　看著宋思哲的畫像，吳立想起當初的事情，當時研究所資金不夠，更是因為試藥者短缺，沒有臨床數據，導致實驗一直無法進行下去。

 

　　恰好這個男孩來找他，他跪在自己面前懇求自己把植物人兒子的心髒捐給他的愛人，他說自己願意當牛做馬一輩子報答他。

 

　　吳立便提出了讓他到研究所當試藥者。

 

　　直到前一陣子他因為長期試藥，身體各項功能衰竭嚴重已經無法再承擔試藥工作，才被他批準從研究所裡放了出去。

 

　　華夢月臉上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來到吳立面前，抬手便是一刀狠狠扎在他的肩頭。

 

　　吳立慘叫一聲，疼痛拉回了他的理智，他看向華夢月懇求道：“華總，當初成為試藥者是他自願的，我並沒有強迫於他……”

 

　　華夢月握著刀柄又向他壓了幾分，眼神逐漸癲狂，“他自願的，可我不願意，我寧願自己S，也不要讓他用這種方式救我！”

 

　　吳立疼得冷汗直冒，雙腿再也站立不住，直接癱倒在地。

 

　　“華總，饒命饒命啊……”

 

　　華夢月拔出刀，“我饒了你的命，可是有放過思哲嗎？一個健康的人被你活生生折磨得身體衰竭而S，今天我就要你替他償命！”

 

　　華夢月握著刀又狠狠扎進去，不一會，吳立身上已經被扎出無數個血洞，卻刀刀避開致命部分。

 

　　吳立全身疼痛抽搐蜷縮成一團，口中不停地向華夢月求饒。

 

　　“華總，我真的不知道，他對您如此重要，不然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拿他試藥……”

 

　　“您現在事業有成，又有如意郎君陪在身邊，沒必要為了我這一條賤命，搭上自己的後半輩子……”

 

　　華夢月目光冷漠地落在他身上，“今天你說什麼都擺脫不了自己S亡的命運。”

 

　　她手拿起刀對著吳立心髒的部位就要給他最後一擊。

 

　　門忽然從外面被推開，葉嘉澤看清屋內一切後，直接伸手抓住華夢月的手腕，刀尖停留在吳立心口處。

 

　　他急切說道：“夢月，你別衝動，吳立非法用活人做藥物研究，自有法律會制裁他。”

 

　　“你如果現在S了他，那你就是S人犯，你可千萬別做這種傻事。”

 

　　華夢月揮開葉嘉澤的手，眸中一片S寂，“阿澤，你說什麼才叫傻事？”

 

　　“思哲為了救我去當人體藥物實驗者，卻不敢讓我知道，寧願捏造一個自己出軌的事情，讓我誤會他、恨他，你說這叫不叫傻？”

 

　　“命不久矣卻依然選擇為我捐獻眼角膜，最後自己S在手術室裡，你說這叫不叫傻？”

 

　　“明明那麼愛我，為我付出了全部，我卻連他S了都不知道，甚至還大張旗鼓的準備和別人的婚禮，你說他這叫不叫傻？”

 

　　“他為我傻了那麼多次，我為他傻一次又如何？”

 

　　葉嘉澤搖頭，淚如雨下，“夢月，宋先生為你做了那麼多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你不要辜負了他的希望。”

 

　　“他活著我才願意活。”

 

　　說完，華夢月就手起刀落的一刀下去。

 

　　葉嘉澤大喊道：“夢月，你想S後下地獄和宋先生永生永世分離嗎？”

 

　　刀的位置偏了一分，扎在了吳立的心髒旁邊。

 

　　華夢月猶豫了，看向葉嘉澤，“真的會有來世嗎？”

 

　　此生對她來說，已經注定是充滿遺憾，思哲S了，她再也不可能和思哲在一起了。

 

　　她想要和思哲擁有一個來生。

 

　　葉嘉澤見狀，整個人深吸一口氣，說道：“有的，肯定有的，而且宋先生那麼善良的人，S後肯定會上天堂的，你如果雙手沾滿血腥下地獄，還如何能找到他。”

 

　　他伸手奪走華夢月手中的手術刀，緩緩說道：“吳立把宋先生害得那麼慘，就應該讓他半S不活地活著，日日遭受折磨，而不是讓他這麼痛快的S去。”

 

　　華夢月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經昏S過去的吳立，喊來保鏢。

 

　　“割了他的舌頭，把他送去醫院留住性命即可。”

 

　　思哲遭受了三年的折磨，他要讓吳立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之後，華夢月帶人去砸了吳立的藥物研究所，通過錄像，她也真實看到了，宋思哲這三年來在這裡過得是什麼日子。

 

　　第一天進來的時候，思哲還是從前他記憶中那個愛笑的少年。

 

　　可這裡的研究人員，根本沒把他當做人，隻把他當成一件研究樣本一樣。

 

　　他們給他反復抽血，吃藥，化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