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爸爸身上被人捅了數十刀,最後失血過多而S。

 

嫌疑人很快就落網了，是十幾個還不滿十八歲的孩子。

他們在證詞裡一口咬S是我爸爸倒霉，卷入了他們混混之間的群毆。

 

他們的鬥毆規模不小，誰也分不清究竟是誰出了刀子。

 

加上這些人大多是未成年，判決結果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不痛不痒。

 

我和媽媽都不相信我爸爸這個聰明了一輩子的警察會落得個這麼的下場。

 

我們開始暗中調查那些混混的家庭背景。

 

果真如我們料想的那樣，這件事觸碰到了幕後黑手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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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媽媽開始收到一封又一封的恐嚇信。

 

這個時候，蕭雲瑞找上門來。

 

他告訴我們，我爸爸生前一直在尋找一起涉黑涉毒的案子。

 

「師父走得太突然了，我懷疑這其中另有隱情。」

 

蕭雲瑞叫我們搬家，我的媽媽照做了。

 

但她愛我爸爸，不想讓他含冤S去。

 

在搬家後的日子，我媽都像著了魔似地堅持繼續尋找S害我爸爸的幕後黑手。

 

她打給我的最後一通電話裡，念叨著的也是要帶著我爸爸喜歡的東西去祭拜他。

 

所以在姨媽來接我走的時候，我拒絕了。

 

我知道找出真相是媽媽的願望。

 

我得完成她的願望。

 

我S纏爛打跟著蕭雲瑞。

 

為的就是找出S害我爸爸的幕後黑手。

 

蕭雲瑞舒了口氣。

 

「多虧了你提前求救，那群在攔路的人都落網了。」

 

「你沒認錯，現場的那個司機，的確就是當年撞完師母逃逸的那個司機。幕後的黑手之一，我想你也認識，是周川。」

 

我一愣，想起宴會上秦塵身邊的那個吊兒郎當的男人。

 

「周川和秦塵不是好朋友嗎？他怎麼會……」

 

蕭雲瑞解釋：

 

「周川不過是個打手，但多虧了他按耐不住，這才讓我們找到了證據，真正的幕後黑手是周盛。」

 

周盛，在X的人大多知道他。

 

聽說他以黑道生意起家。

 

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洗白自己。

 

現在是周氏集團的董事長，風光無限。

 

「周川是周盛的私生子，他替他爸辦事。」

 

周川在十七歲之前都是是單親家庭，和秦塵是領居。

 

他看著秦塵長大，把秦塵當成弟弟來照顧。

 

但周川是個混世魔王。

 

他上高中的時候，已經完全不讀書了。

 

整天跟著校外所謂的大哥，打架鬥毆。

 

我曾親眼見過周川拳拳到肉把一個成年男人打得到吐血。

 

蕭雲瑞道：「當年師父追捕一起販毒案，恰好周盛的小兒子被綁架。他們的追捕行動驚動了綁匪，周盛的小兒子因此而S，自此周盛便恨上了師父。」

 

蕭雲瑞看了我一眼。

 

「當年師父被卷入的鬥毆確實不是意外，是有人精心策劃的一場謀S。」

 

「那件事的主謀是周盛和周川，周盛的親兒子S後，他把周川認了回來。而周川給周盛的投名狀，就是師父的命。」

 

周川負責組織混混，策劃謀S，周盛則幫周川洗脫嫌疑。

 

我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為什麼是周川？」

 

16

 

蕭雲瑞從公文包裡拿出來一張精神病院的鑑定報告，還有一份錄像。

 

錄像裡的周川神情囂張。

 

比起我在宴會上見到的人多了幾分狠戾。

 

「謝映真是你妹妹？哈哈，她爸爸可是S在我手裡的，她媽媽也是。」

 

「那破警察害我弟弟查我爸爸還把我媽媽送進局子，我不幹他誰幹他？」

 

蕭雲瑞解釋：「師父當年追查的那樁販毒案，其實是周盛自己手底下黑吃黑。也就是說，周盛小兒子的S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們卻把罪責推到了師父身上。」

 

「後來師父找到了證據，在進行抓捕的時候，周盛把他不受寵愛的情婦推出來擋刀。」

 

「這個情婦就是周川的媽媽，為了補償她，周盛把周川帶回了周家。」

 

視頻裡的周盛點了根煙。

 

「他害我是失去親人，一報還一報，我報復他女兒謝映真沒毛病吧？」

 

「他老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跟蒼蠅似的一直調查周氏，我隻好一並處理了。」

 

蕭雲瑞平靜道：「師母不信師父的S是個意外，她的追查驚動了周盛，這是周川第二次操刀替周盛辦事。」

 

我媽媽的事故比我爸爸的還要像個意外。

 

聽到這裡，我已經有些受不住。

 

「你們這群蠢貨竟然沒人能調查得出來，真是笑S我了。」

 

「被你們抓到算我倒霉，你問為什麼我要S秦塵和謝映真？」

 

「拜託阿sir，我隻想S秦塵好不好。」

 

「你說為什麼？我和秦塵認識十年，從前這小孩兒多可愛啊，跟在我身後『哥哥哥哥』地叫著，像我那個短命鬼弟弟。」

 

「我照顧了秦塵這麼多年，我親弟弟S了，我把秦塵當成親弟弟，你說他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我仇人的女兒。」

 

「我給過他機會了，可他還是要選謝映真。」

 

「那我就隻好和他說再見了。」

 

「至於謝映真，S她多沒意思，讓她周圍的親人朋友甚至是愛人都因她而S豈不是更有趣？」

 

我崩潰地嘶吼道：「我？為什麼是我？我逼著他拿刀S人了！？還是我逼著他傷天害理了！？」

 

視頻裡的周川大笑起來。

 

像是在回答我的問題。

 

「可你們拿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17

 

蕭雲瑞把病歷報告給了我。

 

「周盛對待私生子的態度和養蠱差不多，周川幹掉了別的私生子，又很羨慕他的弟弟可以得到父親的寵愛。」

 

周川每天都活在對比裡，精神已然不太正常。

 

「他有多重人格分裂，在秦塵面前，他一直都是那副溫和的人格。」

 

秦塵對這些完全不知情，還以為自己的好友是改邪歸正了。

 

多年經營下來，周川也搖身一變，變成了周總。

 

我有些歇斯底裡。

 

「所以，他不能受到法律的懲罰是嗎！？」

 

蕭雲瑞搖了搖頭打開了一份新的鑑定報告。

 

「醫生說可能是這些年周川的野心越來越大，主人格越來越強，開始吞並副人格。在新的鑑定報告裡，周川是個正常人。」

 

而喂大周川野心的，正是秦塵。

 

「這些年秦塵的公司很成功，周川眼饞他公司很久了。」

 

「周川知道秦塵是個正直的人，便想著用桃色醜聞控制他，如果不行，那麼再上毒或者賭，隻要秦塵沾上其一，周川和周盛都能控制他。」

 

沒想到我誤打誤撞，救走了秦塵。

 

蕭雲瑞告訴我，他和秦塵接觸過一回。

 

就在煎餅攤被收繳的那一回。

 

「那天晚上秦塵來了醫院，問了我一些關於你的事情。」

 

一說到這裡，蕭雲瑞就有些咬牙切齒。

 

「打電話給交警也不管用，秦塵叫他們罰單按摞開。」

 

那天秦塵找到了蕭雲瑞，不僅僅是想問我的近況。

 

而是想告訴蕭雲瑞關於周盛的消息。

 

「我想知道，你們是否在追查周盛。」

 

秦塵問得開門見山，我師兄差點以為他和周盛是一伙的。

 

「這些年我調查了很多謝映真的事情。」

 

秦塵把他得到的資料全部給了我師兄。

 

「當年被判刑的那幾個小混混，現在在周川的保鏢公司上班。

 

「這是周川和周盛在一起吃飯的照片，我前段時間才得知，他們是親生父子。」

 

與此同時，秦塵還給出了當年肇事司機的照片。

 

「這人叫水哥，剛從外邊回來，這張臉，蕭警官應該很熟悉吧？他現在藏在周川開的會所裡。」

 

秦塵將資料一字排開。

 

「周盛是什麼人，蕭警官應該比我清楚。我想這兩個人應該和謝映真父母的S脫不了幹系。」

 

我師兄震驚於秦塵調查出的資料和結論。

 

他問：「你為什麼會懷疑周川。」

 

秦塵的臉上無悲無喜。

 

「我認識周川十多年，他一直對我很好，但我在他家發現了這個。」

 

秦塵遞出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人，他的五官被揍得變了形，趴在地上，十分悽慘。

 

而周川則坐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一把抓起他的頭發，雙手比耶，看向鏡頭的時候，嘴角帶著癲狂的笑意。

 

我師兄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間，頓時汗毛直立。

 

因為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爸爸。

 

「你怎麼找到的這些！？」

 

我師兄當即就恨不得去把周川逮捕。

 

秦塵按住了他。

 

緊接著遞出了一份精神病診斷報告。

 

多重人格分裂。

 

「我在周川的就診記錄裡找到了這個, 蕭警官，你現在去，他可量不了多少刑。」

 

秦塵坐了下來。

 

「我和他的主治醫生秘密聊過。周川這些年的野心越來越大, 他的病，快好了。

 

「蕭警官, 想在周川病好之後把他繩之以法嗎？」

 

我師兄警惕地問：「你想怎麼做？」

 

「周川和周盛想了不少辦法來控制我, 他們大概不久就會動手，周川有野心，那我喂飽他的野心就是。」

 

秦塵給蕭雲瑞說了他的計劃。

 

他要用自己全部的身家引得周川父子動手。

 

我師兄聽完隻覺得不可置信。

 

「你瘋了？！你做這些到底是為什麼？」

 

「蕭警官，你說愛一個人是為什麼？」

 

蕭雲瑞無法理解。

 

「你就不怕自己最後一無所有還搭進去自己後半生？！」

 

他隻拍了拍我師兄的肩膀。

 

「於公，請蕭警官務必全力守護好公民的財產。於私, 這些財產今後會有一半是你妹妹謝映真的，也請你務必全力以赴。」

 

我師兄最後還是答應和秦塵合謀。

 

他在我病床前講完這些, 神情復雜地嘆了口氣。

 

「我輸得心服口服。」

 

師兄拍了拍我的肩膀。

 

「感謝秦塵吧, 他找到了不少周家父子犯罪的證據, 這一次，我會讓他們一輩子都出不了監獄。」

 

18

 

秦塵醒來那天陽光還不錯。

 

他因為搶救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看上去病態又俊美。

 

我聽到這個消息，立馬趕到了醫院。

 

看到他睜眼的那一刻，我就開始掉眼淚。

 

「謝映真，怎麼一見到我就哭？幾天不見, 你看上去好像瘦了。」

 

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替我擦了擦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

 

我一直在給他道歉。

 

為我當初的不告而別，也為他的奮不顧身。

 

我並不懇求他的原諒。

 

是我有錯在先。

 

秦塵收回了手, 沉默了一會兒。

 

「謝映真, 道歉我收下了。但我也希望你可以弄清楚一件事情。」

 

秦塵看向我的眼睛。

 

「我從來不相信你是那種會因為錢和我分手的人, 你要是離開，一定是有什麼苦衷。」

 

「後來我查到了一點真相，也想為你做些什麼。我把周川養在身邊，是想讓他露出狐狸尾巴。沒想到這差點傷害到你,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

 

我急忙解釋:「這不是你的錯……」

 

秦塵卻搖了搖頭。

 

「我隻會記得我在你最無助的時候沒能陪在你的身邊的時候, 我想有個機會來彌補我的錯。」

 

秦塵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

 

「那麼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我已經泣不成聲。

 

隻見秦塵從旁邊的口袋裡摸出一枚絲絨盒子。

 

對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

 

「來我」那是一枚很普通的戒指, 款式甚至有些過時。

 

「你是我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

 

秦塵看著我的眼睛。

 

「這麼多年, 我從來想不起你分手時跟我說話的表情，我隻記得，你在我最落魄的時候，給予我的幫助，我至今感激。」

 

「我沒想到你會喜歡我，從你答應過我的第二天, 這枚戒指就已經待在我的口袋裡了, 希望你不要嫌棄它的老派。」

 

那是一枚我和秦塵去工作室親手打的戒指。

 

我沒想到他留了這麼多年。

 

我伸出手，看著秦塵將戒指戴了上去。

 

幾分鍾後，護士來查房, 蕭雲瑞來探病。

 

秦塵賤兮兮地縮在我的懷裡, 跟蕭雲瑞炫耀。

 

蕭雲瑞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怎麼就這麼輕易地被拱了啊！你都不知道釣他一段時間嗎！？」

 

秦塵將我護著，十分得意：「什麼叫拱？她為了我調來一個市的頂級醫療團隊，我以身相許很正常吧？」

 

蕭雲瑞氣得怪叫, 大罵秦塵不要臉。

 

秦塵挑釁似的和我十指相扣。

 

「往後不要臉的日子還多著，謝映真，你會一直愛我的吧？」

 

我在師兄快要實質化的威脅目光裡點了點頭。

 

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