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學們隻懷疑她長胖了而已。

終於，一學期要結束了。

 

程雯雯肚子裡的孩子滿六個月了。

 

那男人一次也沒有來過學校。

 

我覺得，是時候讓他現身了。

 

這天，我在寢室裡說：「我爸明天要來學校。」

 

一個室友問：「你爸來幫你搬東西嗎？」

 

我說：「不是，他是來跟學校了解一下，看下學期有沒有需要資助的學生。」

 

Advertisement

我爸這麼多年一直在資助貧困大學生的學費和生活費。

 

之前九月份，學校把名單發到公司郵箱裡，由財務直接撥款到學校。

 

這一次我爸來學校是為了捐贈一批學習器材。

 

我讓他順便了解一下，下學期有沒有需要資助的學生。

 

我在寢室裡說這事，是故意讓程雯雯聽的。

 

隨著肚子長大，她的衣服小了，內外的衣服都要買。

 

那男人一毛不拔，她隻能編著謊話向家裡要錢。

 

但她媽不給。

 

17

 

上一次派出所處理我們的事情，我把警方的調查結果拍照發給了我表妹。

 

表妹和外婆拿著去找了程雯雯的媽。

 

她媽見冤枉了我，隻能給外婆道歉，然後打電話把程雯雯臭罵了一頓。

 

所以這一次她母親以為她又撒謊要錢，一分都不給。

 

程雯雯也不敢說懷孕的事，隻能省著花。

 

這兩個月，她都不敢點外賣了，餓得半夜起來偷我們的水果吃。

 

如果她知道我爸要來學校了解資助學生的事，必定會要求她男朋友把她的名字報上去。

 

這就有意思了。

 

程雯雯果然在手機上跟男友提到這事，要求資助。

 

對方開始不同意。

 

她這次也強硬了，喊著說：「你明天不把我的名字加上去，我就到你們公司來吵鬧！」

 

那男人又把她哄好了。

 

次日。

 

我爸的車到了學校。

 

我取了快遞過來，看見程雯雯守在校門口。

 

車卻沒有停，徑直開進去了。

 

她氣得跺腳，轉頭罵我：「都怪你，你爸不想見到你，你跑出來做什麼？」

 

我問：「你看清楚了？車上的人是我爸？」

 

「怎麼不是？他每周開車跟我約會，我還能不認識？」

 

我翻了她一個白眼，轉身走了。

 

我爸捐贈學習器材，學校搞得比較隆重。

 

所有學生都來到大禮堂開會。

 

校長、主任等致歡迎辭和感謝辭後。

 

我爸宣布所捐贈的器材。

 

室友問程雯雯：「這是你男朋友嗎？」

 

程雯雯撇嘴：「我男朋友哪有那麼老？他隻是我男友的助理。」

 

室友故作恍然大悟：「哦，是助理來宣布。」

 

「廢話，難道還讓公司總裁親自來宣布嗎？」

 

18

 

被資助的學生代表上臺給我爸獻花。

 

程雯雯說：「助理接了花，拿回去也是給我男朋友的。」

 

我感到她的二，又上了一個新高度。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我爸是公司老總。

 

就她不承認。

 

她認定了她的男朋友才是老板。

 

接著，我爸念了追加資助學生的名單。

 

沒有程雯雯。

 

她當場就怒了，跑到主席臺上向我爸喝問：「為什麼沒有我？」

 

我爸問：「你是誰？」

 

「我是你們的老板娘！」

 

我爸皺眉：「我就是老板……」

 

「你放屁！你隻是我老板的助理！」

 

校長氣壞了，指著程雯雯怒喝道：「這是哪個系的學生？在這裡胡鬧什麼？」

 

我們的輔導員急速衝上去，把程雯雯拉了出去。

 

我跟出來，看見程雯雯跑到我爸的車前，把裡面的人拉下車質問：

 

「你不是答應了把我的名字加上去嗎？為什麼沒有？」

 

男人不以為然地說：「大概弄掉了，沒有就沒有嘛，也沒幾個錢。」

 

我過來問：「小叔，你一直冒充我爸的身份跟她交往？」

 

「什麼？他是你小叔？」程雯雯瞪著小叔吼，「你騙我！」

 

小叔問：「我騙你什麼了？是你自己一天天貼著我。」

 

「可你沒有說你不是鬱琳的爸爸！」

 

?小叔理直氣壯：「你問了嗎？

 

「你看見我開著我哥的豪車，就湊過來叫鬱叔叔，說你怎麼崇拜我。

 

「我以為你看上了我的風流倜儻，就勉強跟你來往……」

 

程雯雯突然打了我小叔一個耳光：「你這個騙子，難怪你跟我交往一毛不拔……」

 

19

 

我這小叔本來就是個混子，哪裡是受氣的主？

 

他左右開弓就是兩巴掌，打得程雯雯完全蒙了。

 

他罵道：「你敢對老子動手？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敢打老子的女人還沒有生出來！」

 

輔導員趕緊拉住他說：「哎，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小叔氣勢洶洶：「你沒看見是她先打的我？這種女人，就是欠打！」

 

程雯雯哭出聲來：「你個騙子，我懷上你的孩子了，你還打我……」

 

小叔又伸腳踹她：「你還敢提孩子！你怎麼會懷上的？你把老子灌醉了……」

 

我爸出來拉住他：「你搞什麼？」

 

「哥，」小叔說，「這個女人算計了我。」

 

散會了，許多學生圍著看熱鬧。

 

校長趕緊把他們請進辦公室。

 

我也跟進去吃瓜。

 

事情很快就說清楚了。

 

大一新生報到的時候，我家的司機阿姨開我爸的豪車送我來學校。

 

程雯雯看見了，心裡對我滿是羨慕，就有意接近我。

 

上學期，小叔有一次來學校找我借錢。

 

我這叔叔，因為是我奶奶的幺兒，爺爺奶奶非常寵他。

 

導致他長大以後遊手好闲，不務正業。

 

沒錢花了就向爺爺奶奶要。

 

他大手大腳慣了，爺爺奶奶給的錢不夠花，他又向我爸要。

 

我爸不慣他，給他安排活，幹多少活，拿多少錢。

 

他怕苦怕累，不想幹活，就時不時向我要錢。

 

我沒有加他的好友。

 

他手頭緊的時候，隻能來學校找我。

 

那天他假惺惺帶了一盒巧克力。

 

我給了錢，他留下巧克力就走了。

 

程雯雯看見了，以為是我爸給我送吃的來，就動了齷齪心思。

 

20

 

我小叔長得倒是帥氣。

 

程雯雯覺得他又帥又有錢，想取代我媽嫁給我爸，就追過去跟小叔套近乎，說崇拜他，愛慕他之類的。

 

我這小叔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有個年輕大學生來貼近自己，對他來說簡直喜從天降。

 

他這輩子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

 

那張嘴討女人歡心的時候，不費吹灰之力。

 

二十歲的程雯雯哪裡是他的對手？

 

沒有見到他一分錢，就被他吃得SS的了。

 

程雯雯發現孩子上身後，喜上心頭，以為小叔會拿錢養著她。

 

可小叔自身都難保，還時不時向她要錢，又哪有錢養她？

 

小叔反而質問她，當初為什麼給酒裡放那玩意，導致孩子上身。

 

我小叔年輕的時候浪過頭了，身體被掏空，四十多歲就力不從心了。

 

程雯雯跟他處了兩個月，肚子都沒有動靜，就打起了歪心思。

 

她偷我的錢，去成人用品店買了那什麼，放進酒裡。

 

小叔那天晚上如猛虎下山。

 

孩子也因此上身了。

 

程雯雯怕小叔生氣不要她了，就推在我頭上，說：「是你女兒給我拿的錢，讓我這麼做的。」

 

小叔這才明白，程雯雯把他當成了我爸。

 

但他不說明，而是 PUA 她，說他的錢都在公司裡，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

 

又要忙工作，沒有時間照顧她，讓她找我負責。

 

我爸聽到這裡，一腳踹在小叔腿上：「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你推給鬱琳做什麼？」

 

小叔猝不及防，被踢得跪下了。

 

他趕緊爬起來辯解：「哥，你知道我沒有錢，我沒辦法養活她和孩子，鬱琳有錢……」

 

21

 

我爸又踹他一腳。

 

程雯雯卻過來攔在我爸面前，說：「你憑什麼打他？你就算是他哥，也沒有權力打他！」

 

我爸上下打量她兩眼，說：「你倆倒是天生一對。」

 

小叔反對：「我才不娶她。」

 

程雯雯嚷道：「我都懷上你的孩子了，你敢不娶，我一頭撞S在你面前！」

 

在一群人勸說下，小叔答應娶程雯雯。

 

但他卻對我爸說：「哥，我沒有婚房，沒有婚車……」

 

我立馬打斷他：「你的婚房婚車，得跟我媽商量，我爸不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小叔說：「那我回去找你奶奶。」

 

他想用奶奶來威逼我爸媽幫他買車買房娶媳婦。

 

程雯雯跟小叔約定，放假的時候，小叔送她回家，順便向她父母提親。

 

回到寢室，程雯雯盯著我，恨恨地說：「你早就知道跟我交往的是你小叔，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挑眉：「你現在知道也不晚啊，你跟他分手，拿掉孩子不就行了？」

 

程雯雯冷笑：「你想把我趕走，讓你小叔打一輩子光棍。

 

「鬱家的財產就是你一個人的了是吧？

 

「我告訴你，我一定要嫁給他！

 

「就算不能得到鬱家的全部財產，你小叔也能分一半！

 

「如果我生的是兒子，你奶奶就會命你爸把所有財產都給我兒子。

 

「他們絕不可能讓你這個賠錢貨帶到別人家去！」

 

我本想告訴她，我家的公司是我爸媽白手起家的。

 

跟小叔沒關系，跟奶奶也沒關系。

 

我家的財產就是我的。

 

22

 

小叔都沒有份兒，何況她肚子裡不知性別的孩子？

 

但最終，我勾了勾唇，隻說了一句：「祝你成功。」

 

她得意地說：「以後，我就是你的長輩了，你見了我，要叫嬸嬸。」

 

我冷笑了一聲：「你能嫁進來再說吧。」

 

我媽給我發來消息，說奶奶跟小叔去找她了，要求她買車買房。

 

我媽說：「車和房，我可以買，但房產證要上寫鬱琳的名字。」

 

小叔拍著桌子叫：「憑什麼？」

 

我媽也拍回去，大聲說：「憑這錢是我出的！

 

「你們可以在房子裡結婚。

 

「車子也可以讓你開去迎娶新娘。

 

「你倆不作妖，就可以在這套房子裡生活很多年，直到你們自己買了房再搬走。

 

「你們敢作妖，我隨時把你們趕出去！」

 

奶奶想罵我爸，但他出差了。

 

她隻能勸小叔：「你先把人娶進來再說，隻要你不說，女方不知道房子不是你名下的。女方總還有陪嫁, 你到時候拿著陪嫁再買一套房子就行了。」

 

我跟我媽說：「彩禮讓小叔自己想法子去，他這些年敗了幾百萬，你們不能再當扶弟魔了。」

 

我媽說：「當然, 我一個子兒都不會給他。」

 

我外婆打聽到程雯雯的確有一對雙胞胎弟弟。

 

她母親早就揚言，供她上大學，是為了讓她將來嫁入豪門的。

 

這樣她才能掙到足夠多的彩禮來扶持兩個弟弟。

 

小叔去求婚的時候, 程雯雯的母親聽她說我家很有錢, 開口就要一百萬彩禮。

 

小叔說：「你賣豬呢？稱一下你女兒有多重，算算她值多少錢一斤。」

 

程母氣得罵：「你怎麼說話呢？要娶就好好談, 不娶也不興罵人。」

 

「娶個毛線, 一百萬我能找幾十個黃花大閨女了, 娶你家的豬？」

 

他轉身就走。

 

程雯雯追著要嫁。

 

23

 

她母親拉她回去, 罵她自輕自賤。

 

「沒見著男人一分錢, 就把肚子搞大了，還被狗男人罵，你不嫌丟人？還要嫁給他，你不如把我掐S！」

 

兩人在拉扯中, 程雯雯腳下一滑, 摔進了水溝裡, 當場昏倒。

 

程母看到她腿上很多血, 嚇著了, 急忙把她送進醫院。

 

但孩子沒有保住。

 

我奶奶得知小叔的孩子沒了，婚事也黃了，來罵我媽。

 

我爸威脅要把小叔趕出家門，她才消停。

 

因為爺爺奶奶的房子也是我爸媽買的，還是爸媽的名字。

 

如果把小叔趕出去，他隻有蹲橋洞。

 

門打開，另外兩個室友進來了。

 

「—人」我回復：【我害你什麼了？】

 

程雯雯：【你害我失去了孩子，還導致我再也不能生育了。】

 

我本該同情她, 卻同情不起來：【也就是說, 你想母憑子貴嫁入豪門的計劃, 再也無法實現了？】

 

程雯雯：【我恨S你了, 都是你害的，我本來可以嫁給你小叔……】

 

我冷冷地回復：【你應該慶幸不能嫁給他。

 

【我家的公司是我爸媽名下的, 跟我小叔半點關系都沒有。

 

【他沒車沒房沒存款, 還沒有工作。

 

【他遊手好闲，好賭濫賭，脾氣暴躁, 還有家暴傾向。】

 

小叔來學校要錢, 我就給, 是我媽叮囑的，怕他傷害我。

 

我們家隻有我爸能鎮住他, 因為我爸當過兵。

 

最後, 我告訴程雯雯：

 

【我小叔除了向我爸媽要錢花，就是騙女人的錢花。

 

【他睡過的女人能排一條街。

 

【你隻是其中一個。

 

【所以他對你沒那麼深情，隻是嘴甜而已。

 

【另外，我建議你最好做一個全面檢查。】

 

程雯雯沒有再回復。

 

她會不會後悔？

 

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 她應了那句古話：害人必害己！

 

人啊，隻要踏踏實實地奮鬥，什麼都會有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