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公，我把彩禮錢還給你們，再給你們多轉 3 萬塊，你別讓婆婆到我單位鬧事了行嗎？」

「蔣哥，你已經結婚了？」

 

同行的實習生妹子震驚，他漲紅了臉，想拉我卻發現自己拉不動。

 

迅速低聲道：

 

「你到底想幹嘛？」

 

不想幹嘛，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我看了一下滾燙的地板，實在不好意思像蔣母那樣沒臉沒皮地躺下去。

 

蔣澤輝看出來了，迅速倒打一耙：

 

「老婆，我知道小舅子娶媳婦要買房，可你也不能把家裡的錢全給他啊。將來我們的孩子出生了，吃什麼住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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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同行的人訴說著為了娶我全款買房買車了，還展示著那筆 28.8 萬的轉賬。

 

單純的實習生上當了：

 

「哇，蔣哥你好好哦，誰嫁給你真是有福了。」

 

婆婆從人群中衝出來，狠狠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你個臭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敢來我兒子的單位鬧事？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我的臉迅速紅腫起來，嘴裡出現了濃厚的血腥味。

 

她轉身向大家賠笑：

 

「為了那點錢，我這兒媳婦把家裡的東西全給砸了，現在想來我兒子的單位鬧事呢。」

 

人群投來了鄙夷的眼神。

 

「真不要臉。」

 

可惜，事情突變。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跑出來，拿著拐杖對著蔣澤輝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啊。

 

老人大聲喊道：

 

「我家小伊嫁到你們家，就是這樣被你們汙蔑和欺負的？」

 

不是比年紀大嗎？

 

我可是特意叫了專車在老家的奶奶都給請了過來，她老人家當年可是學過武術的。

 

打得蔣澤輝大聲哀嚎，抱頭鼠竄。

 

蔣母想上前攔住，奶奶毫不猶豫就是一拐杖過去，蔣母被嚇得連連後退。

 

逃的過程中，蔣澤輝不忘大叫：

 

「離婚！許伊把 28.8 萬退給我們就離婚。」

 

5

 

可是，他明明知道，那筆錢已經被他們蔣家拿走了。

 

如此一來，我不僅平白成了個離異婦女，幾天時間還得倒貼他們家 20 萬。

 

他們可算計得真精啊。

 

奶奶一口老痰吐在蔣澤輝臉上：

 

「你倒是想得美，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我手裡拿著的平板，裡面可是清清楚楚地展示了我把 20 萬交到了蔣母手上，甚至多給了 100 塊她打車回家。

 

蔣母失聲道：

 

「不可能的，我找的地方根本是沒有監控的···」

 

可是現代社會，沒有地方是沒有監控的。

 

20 萬的去向終於水落石出。

 

眾人紛紛用鄙夷的眼光看著蔣澤輝母子。

 

我將 8.8 萬退回到蔣澤輝的卡上，冷笑：

 

「這下可以去民政局離婚了吧？」

 

話還沒說完，我突然感覺到惡心反胃，忍不住幹嘔出聲。

 

面無血色的蔣澤輝一下子欣喜若狂起來：

 

「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小伊，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不能讓孩子生下來就沒有了父母啊。」

 

「不可能，我們以前一直都做措施的。」

 

「也許有例外呢。」

 

看到蔣澤輝心虛地移開了眼睛，我福至心靈。

 

他在我們之前的避孕套上動過手腳。

 

有了孩子，那可就不好離婚了。

 

奶奶擔心地看著我。

 

但我今日下定了決心要離婚，孩子要打要流，留待以後再說吧。

 

聽了我的決定，蔣母一下子就炸了，指著我的鼻子大罵，長又骯髒的指甲差點戳到我的眼睛裡去。

 

「你個爛貨，肚子裡懷上了我們老蔣家的種還想著離婚，在古代就應該把你拉去浸豬籠。」

 

「你要是打掉孩子，那你就是肚子裡S過人了，這種兇宅我看以後還有誰敢要你？」

 

蔣澤輝則唱起了紅臉：

 

「我媽說的話雖然難聽，但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今日的事，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去彌補你好嗎？」

 

他還承諾，如果我介意他的家庭，我們可以兩個人搬到新房子裡。

 

在國內，確實會有很多男人介意女人流過產。

 

原本支持我的奶奶欲言又止：

 

「要不，我們再想想看？」

 

可是一個尚未成型的小胚胎，真的值得我搭上一生去賭嗎？

 

我猶豫了。

 

「讓我考慮考慮吧。」

 

於是我們約定好，蔣澤輝每個月給我 3000 塊的伙食費以及營養費，直到我回心轉意為止。

 

也許是為了哄得我的歡心，他給得幹脆利落。

 

可惜，蔣澤輝和他媽媽的聊天記錄還是被我看到了：

 

「那賤蹄子怎麼不去S，每個月花我兒子這麼多錢？」

 

「媽，她肚子裡有我的孩子呢。到時候快要生產時，你帶著親戚們去鬧一鬧。錢可不能白給她了。」

 

「我懂我懂，她敢不給，我就攔著不要她去醫院。到時候一屍兩命，她的錢還不是我們的了？」

 

原來，他們的想法是趁著我即將生產時，上門來鬧事拿錢。

 

真是好歹毒的心腸啊。

 

可是，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啊。

 

6

 

以往談戀愛時，我總是秉持著少女的矜持，與他的每一次約會我都盡量 AA，也會回饋價值更高的禮物。

 

包括這次結婚，雖然我是收了他們家 8.8 萬，但其實我帶回來將近 30 萬的嫁妝。

 

原本是對我們今日小日子的祝福，沒成想成了我的催命符。

 

自從知道了他們家的打算，我開始肆無忌憚地指揮蔣澤輝幹這幹那的。

 

一會兒要吃車釐子，一會兒要吃榴蓮，一會兒要吃燕窩···

 

第一次聽到我的要求時，蔣澤輝蹙著眉：

 

「小伊，你怎麼能學其他女人那樣拜金呢？這樣的你，不再是我記憶中愛著的模樣了。」

 

如果是之前，我肯定忙不迭地把錢轉還給他，並向他道歉和保證。

 

但現在，我毫無顧忌地說：

 

「以往我就是太傻了，才會被你們家拿捏。」

 

「你要是心痛這點錢，那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也是吃苦的，不如打掉算了。」

 

「別別別，我開玩笑的。買，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他不敢再質疑，隻能每天下班後來到我的小公寓，將我伺候得穩穩當當的。

 

中間我出了一趟差，放了他半個月的假期，他差點沒忍住喜形於色了。

 

眼看著到了我即將臨盆的時間，早早便叮囑了他要早點送我上醫院，他滿口答應。

 

沒成想晚上回家，開門映入眼簾的確實以蔣母為首的七大姑、八大姨。

 

她們正吃著我放在冰箱裡的名貴食材，食物的殘渣也隨便吐在桌上和地上。

 

而那張我很喜歡的沙發，被她們大咧咧地，用不知多久沒洗過的腳踩著。

 

看著我氣血忍不住地衝上腦。

 

「這是我家，你們給我出去。」

 

蔣母耷拉著眼皮，把嘴裡的瓜子殼吐到地上。

 

「兒媳婦，你可千萬別這麼說啊，這些都是你的債主。」

 

「當初娶你時借的老些錢，我們答應一個月內還給她們，這都過去大半年了，她們追上門要債也是人之常情啊。」

 

我氣得渾身發抖：

 

「那是你們家借的，那些錢我一分都沒見過。」

 

「呸。」

 

蔣母狠狠地往光潔的地上吐了一口痰：

 

「要不是你們家賣女兒，我們至於欠下那筆債務嗎？什麼玩意，人家出來賣還明碼標價，你當婊子還立牌坊。」

 

粗鄙的話語起得我一陣陣發黑，我哆嗦著拿起手機給蔣澤輝打電話。

 

那邊的聲音溫和：

 

「小伊，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我媽也是為了我們好。你就把錢給她吧。」

 

蔣母環抱著雙手：

 

「聽到了沒？我兒子就是怕你不懂事，故意讓我們在這裡好好教教你，如何當好別人家的兒媳婦。」

 

其他親戚已經開始翻箱倒櫃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把我的東西翻得亂七八糟，看到一點點值錢的東西就往兜裡塞去。

 

有個大媽嫌桌面上的全家福礙事，直接扔到地上一把摔碎了。

 

她甚至還把自己的髒腳踩在照片上。

 

7

 

看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地大喊：

 

「你給我讓開。」

 

大媽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地上的全家福照片，壞笑著用腳尖狠狠碾壓著：

 

「她兒媳，你再不把錢連本帶利地還給我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碩大的肚子隱隱發痛，我臉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沁出，隻能咬著牙：

 

「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們這是擅闖民宅，再不出去我要報警了。婆婆，我肚子裡的可是你的孫子，你忍心嗎？」

 

可能是即將要發作了，後面那句話我隻能向婆婆示弱。

 

怎料蔣母捂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

 

「哈哈哈，蠢貨，我們就是專門挑著今天的日子上門的。隻要有錢，孫子這玩意我要多少有多少。」

 

「倒是你，再不給錢小心一屍兩命啊。」

 

看來是無法溝通下去了。

 

我忍痛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沒想到，蔣母眼疾手快地搶過我的手機，往地上狠狠一砸。

 

啪一聲。

 

手機被摔得粉碎。

 

眼色狠戾：

 

「小伊，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別白白在這搭了性命。」

 

我已經無力再支撐住，隻能軟軟地趴到在地上，眼前已經一陣陣發黑了。

 

那些吃人的親戚從房間裡找出了我的銀行卡，蔣母拼命地搖晃著我的肩膀，要我吐出密碼後才肯送我去醫院。

 

我稍稍睜開眼，看到眼前的女人眼神狠毒，嘴角緊抿。

 

那一刻，真的宛如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一般。

 

好在，下一秒她就被人抓著肩膀，狠狠地往後甩開。

 

「警察，別動。」

 

英姿颯爽的警察衝進來，將房間裡的每一個蔣家人鎖扣起來。

 

她們還在大喊大叫，尤其是蠻橫的蔣母，用長長的指甲將警察撓出了血痕。

 

襲警的罪名是跑不了的了。

 

原來是我弟及時趕來了。

 

他抱起我就往外面衝。

 

到了他的車上，他終於忍俊不禁，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姐，別演了，她們都已經按我們的計劃，被抓進去了。」

 

而原本應該臉色蒼白，暈倒的我咻地睜開眼睛，動作敏捷地從衣服裡抽出假懷孕神器。

 

「嘿嘿，這次她們入室搶劫的罪名是逃不掉了吧。」

 

其實，早在知道他們的計劃後，我想著打掉肚子裡的孩子了。

 

我的孩子，決不能成為別人謀利的工具。

 

但出現在我面前的一條路是，即使我打掉了肚子裡的孩子，蔣澤輝也不一定會乖乖和我離婚。

 

於是，我想出來將計就計的法子，借著出差的名頭打掉了孩子。

 

入室搶劫，十年起步。

 

這下，可到了蔣家跪著和我談判的時候了。

 

蔣澤輝匆匆趕來時，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小伊，警察說我媽帶人入室搶劫，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