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見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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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虐文裡男主一直深愛的青梅女二。


 


自從知道我患有家族遺傳病生不了孩子後,一向撮合我和厲景深的厲太太立馬換了嘴臉。


 


她先是絕食後是自S,逼著厲景深在她這個媽和我這個女友之間選一個。


 


厲景深為了安撫他媽不得已假裝與我分手,並花錢找了一個溫順的女孩扮演他的新女友,許諾等他媽情緒穩定了就跟我結婚。


 


開始我自信地以為厲景深不會對那個平凡的女孩有感情,直到後來他一次次果斷拋下我去找她,我們為之大吵特吵。


 


最後我累了,便在發病那天逼他在假女友和我中選一個。


 


一向對我耐心的厲景深卻不耐煩地抽出手,蹙著眉頭讓我別鬧了。


 


「丞雪,你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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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沈若瑤才是我女友,她生日我不出席像什麼話?


 


「反正你那病又S不了,我讓助理送你去醫院有什麼不一樣。」


 


雖然早已知道故事結局,不過親眼看到他厭惡的表情,我終於決定徹底放手。


 


我強忍病痛,冷笑著跟他說了這輩子最後一句話。


 


「厲景深,那就祝你和她百年好合,和我再也不見。」


 


01


 


厲景深來看我時,他領帶花紋換了。


 


花紋與我設計得相似,我卻還是能迅速捕捉到細微的差別。


 


布料一般,做工粗糙,一看就是設計新手仿制的作品。


 


他察覺到我眼底的困惑,下意識松了松領口。


 


「這個啊,出門急隨意抓了條。」


 


故作輕快的語氣,微不可察的動作,是他撒謊的一貫風格。


 


我們一起長大的,他騙不了我的。


 


說完,他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動作多餘,於是一把擁過我,低頭親昵蹭蹭我,嗔怪我小氣。


 


「不就是一條領帶嗎?


 


「她為了感謝我送她學設計送我的,我當著我媽的面怎麼也不好拒絕的。


 


「況且我跟她隻是合約情侶,我怎麼可能跟她有什麼呢?」


 


厲景深口中的她是為我們這對被強行拆散小情侶打掩護的一個女生,也是厲景深為了穩定他媽媽情緒花錢找的假女友。


 


如果是以前,性格驕縱的我定要跟他大吵一架,將房間拆了才解氣。


 


他說過他這輩子隻會戴我設計的領帶,因為領帶這種東西過於親密,他隻要他未來妻子送的。


 


這次對上他的眸子,那看似誠懇的黑眸,我卻感受不到他對我滿分的愛意了。


 


那一刻,我知道一切都變了。


 


02


 


我和厲景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我成了知名珠寶設計師,他繼承衣缽成了厲氏總裁。


 


在我以為我們可以順利步入婚姻殿堂時,我查出了家族遺傳病——腎衰竭。


 


一直撮合我們在一起的厲太太聽說我的身體無法生孩子後,當即換了副面孔。


 


她疾言厲色地讓厲景深與我分手,見厲景深不同意,便通過絕食自S等方式逼她兒子在她和我之間選一個。


 


父母早故,厲太太就是看我現在是一介孤女好欺負。


 


我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我的容貌家世和才學根本不需要我非嫁他厲景深不可,我堅決不肯低頭。


 


厲景深卻紅著眼求我,他一遍遍哄著我,發誓這輩子都隻愛我一個人。


 


「丞丞,沒有你,我就是有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看著那張臉,從少年到青年再到成為雷厲風行的厲總,這一路,我都有參與。


 


最終我還是舍不得與他十年的感情,答應了他那找假女友糊弄他媽的荒謬提議。


 


就在我見到那個女孩時,不知為何,我竟莫名發慌。


 


沈若瑤像一朵嬌弱的小白花,很乖很聽話,臉上總是一片安詳恬靜,看厲景深一眼便匆匆低下頭去。


 


厲景深明明白白告訴她,這隻是一筆交易,他隻會給她錢,給不了她愛。


 


她同意了,和他一起出現在厲家。


 


厲太太拉過她看來看去,喜歡得不得了。


 


「我厲家的兒媳婦就該這樣的,那種張揚的我最是厭惡。」


 


話裡話外在內涵我。


 


她哪是厭惡張揚的,她隻是不喜歡有主見的女孩子罷了。


 


那天回去我就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們是在一本追妻火葬場小說,厲景深和沈若瑤是男女主,而我則是個惡毒女配。


 


多年前厲景深不經意救過沈若瑤,從此她便埋下暗戀的種子,並在厲景深找到她假扮女友時一口答應了下來。


 


她想靠他近一些,後來的厲景深會一次次拋下我選擇她,會一點點愛上她。


 


我因為吃醋多次陷害她,故事結尾喪心病狂綁架了她。


 


厲景深則發了瘋衝進火海去救他,最後親眼看著我發病而S。


 


當時我覺得荒謬,我信我自己不會做那種事情。


 


我更信厲景深,信他會愛我一輩子。


 


後來,我親眼看著他帶著她出席各種宴會,看著他為她搭衣取暖,看他為她強出頭ťŭₐ。


 


她想當設計師,他便花了大價錢送她去學設計,把我的人脈介紹給她。


 


她粵語不好,他便空出時間教她,把她帶在身邊,不許身邊人笑她。


 


種種看來,我好像才是他的假女友。


 


我被迫和那個女孩暗暗較勁,被迫做著另一個自己。


 


不自信,不明媚,沒有自我的我。


 


03


 


厲景深見我發呆的樣子,以為我又在生氣。


 


他索性扯下那條領帶,將它丟去垃圾桶。


 


「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看著他粗魯動作,有些恍惚。


 


那個跟我吵完架,會自己把自己哄好的少年。


 


那個因為我缺乏設計靈感想看煙花,就在維多利亞港灣放一場盛大煙花的青年。


 


好像都在離我遠去。


 


他明顯不想和我吵,不耐煩隻有一瞬間,很快就切了話題。


 


「丞丞,你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病。


 


「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去結婚,到時候就沒人能反對我們了。」


 


從前是等他媽媽狀態好了就攤牌,現在變成了等我病好再攤牌。


 


我扯出一抹笑,固執地問他:「要是好不了呢?」


 


好在發現得早,還是早期,經過藥物控制已經趨近穩定。


 


不過醫生的意思,這個病肯定是要跟著我一輩子的。


 


他沒立刻回答,片刻後捏捏我的臉,笑著說:「胡說什麼呢?隻要是病,就能治好。」


 


說完便讓人把要送我的禮物抬進來,大大小小的禮盒,有衣服有珠寶。


 


還有一個普通小紙袋子,上面畫著可愛的食物圖案。


 


他助理文仔送進來時,厲景深眸子明顯一緊,臉色瞬間黑下來。


 


礙於我在,他沒說什麼,接著便不著痕跡地把那個盒子推到邊緣,用一張紙遮了起來。


 


而後拉過我,擋住我探索的視線。


 


他在一堆禮盒裡開出昂貴的珠寶戴到我脖子上,在鏡子前擁著我,說我是他最美的新娘。


 


「丞丞,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要給你戴上全世界最漂亮的項鏈。」


 


聲音輕輕慢慢的,好像在說一個不存在的畫面。


 


我看向鏡子裡的他,他眼底疲倦,思緒早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他走後,我停在那個被帶走的小袋子放置過的桌角。


 


一股甜甜的巧克力奶的味道,沒猜錯應該是漏奶華吧。


 


他不是最討厭吃這道粵式小甜點嗎?


 


讓他這樣遮攔的,除了那位喜歡漏奶華的女孩也沒誰了。


 


朋友圈最新一條,是沈若瑤發的。


 


一張漏奶華的 live 圖,背景音裡是一對男女說笑的聲音。


 


她配文:【兩個被生活搞得很累的人,難得偷闲一起吃漏奶華。】


 


腎部隱隱發痛,我蹲下來試圖緩解痛苦。


 


可聞到那股甜味,發現其實痛的好像不是一直衰弱的腎,而是我的心。


 


04


 


晚上我睡得一點也不安穩,我又做了那個夢。


 


夢裡我做盡壞事,厲景深找來後抱起那個女孩,他一個眼神也沒給我。


 


我就那樣倒在荒郊的廢倉庫,看著昔日的愛人冷漠的背影。


 


我渾身湿透地從夢中驚醒,一夜無眠。


 


變成惡毒的壞女人和被愛人放棄,哪個更讓我心碎呢?


 


曾經我也是陽光明媚的小女孩,現在卻被禁錮在這場愛情騙局裡痛苦得喘不過氣來。


 


病痛時刻折磨著我,設計靈感早已不再,我真的要厭倦這種生活了。


 


旁邊電話響了,接通後是厲景深。


 


明天要去醫院復查身體,本來要陪同我去醫院的厲景深突然有事去不了了。


 


「丞丞,對不起,明天臨時要出趟差țűₕ,就不陪你去檢查身體了。


 


「我安排文仔在你身邊,他會照顧好你的。」


 


我沒像以往那樣耍小性子,撒嬌非讓他來哄我。


 


我語調平靜道:「好,不用文仔,明天贏贏回港,她會陪我。」


 


第二天閨蜜回港,一大早就來找我了。


 


檢查身體後,一切正常,贏贏高興地拉著我去掃街購物。


 


「天啊,快我們丞丞的病快點好吧。


 


「厲景深他媽跟神經病一樣,天天帶著那個女人在豪門圈晃悠。


 


「一個沒學問的鄉下妹,天天擺著一副S人臉,也配和你比?


 


「我們丞丞白富美高材生,就因為生不了孩子,就被厭棄成這個樣子,這個世界真的很瘋魔。」


 


贏贏義憤填膺正說著,她手機驟然響了。


 


接通後,電話那頭也是我們朋友,和厲景深更是共友。


 


那邊問她:「今天景深女朋友生日,都快開始了,你還來不來?」


 


閨蜜聽完直接開罵:「滾,老娘才不去,我看見那對惺惺作態的狗男女就惡心。」


 


我恍然,原來今天是沈若瑤的生日。


 


那人還不S心誘惑著我閨蜜。


 


「真不來啊?景深包了一艘遊輪,晚上還準備放煙花給他小女友找設計靈感呢,多浪漫啊。」


 


聽完,我的心涼透了。


 


我頭上冒出虛汗,一下子站不穩跪在了地上。


 


疼,鑽心地疼。


 


累,無言的疲憊。


 


閨蜜焦急的聲音響在我耳邊。


 


「丞丞,你別嚇我。」


 


也是那刻,我抬起眸子,突然想做個了結了。


 


我抓住閨蜜的手,讓她幫我一個忙。


 


「幫我打電話給厲景深,告訴他我現在狀態很不好。」


 


05


 


厲景深趕來得很快,和他一起的還有沈若瑤。


 


他氣喘籲籲,一向一絲不苟的發型也亂了幾分。


 


我坐在咖啡店外的椅子上,手裡握著從咖啡店要的熱水緩解疼痛。


 


厲景深的視線停在咖啡杯上,他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我閨蜜。


 


他蹙了蹙眉,一眼便認定我在騙他。


 


在他看來,如果真的發病了,我上哪來的闲工夫喝咖啡呢?


 


他大發雷霆對我吼道:


 


「丞雪,你這樣沒病裝病有意思嗎?


 


「你平時作就算了,這麼大的事兒能開玩笑嗎?


 


「你這樣真的讓我覺得很累!」


 


這不是第一次,他做出這種表情了。


 


自從沈若瑤來了,每次我們爭吵,他總是這樣看著我。


 


好像我在無理取鬧,好像我在懷疑他的忠貞。


 


是他信誓旦旦說他隻給她錢不會給她愛的,那點點滴滴的關心和傾斜的天平難道不是愛嗎?


 


她弟弟惹事,他去平。


 


她家裡像個無底洞,他去填。


 


她在宴會上崴腳,他抱她回家。


 


沈若瑤想要什麼沒有呢。


 


為什麼要把我送厲景深的衣服裝飾物要去給自己弟弟用呢?


 


又為什麼模仿我的風格設計衣物替換掉我留在厲景深身上的印記?


 


厲景深又為什麼會允許呢?


 


他說沒有的時候,不為自己的謊言汗顏嗎?


 


這些我可以不在意。


 


為什麼現在連維多利亞港灣放煙花找靈感也要復制給她?


 


他明知道那場煙花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沈若瑤拉了拉他的衣袖,讓他別這樣跟我說話。


 


而後輕聲問我:「丞丞姐,你身體怎麼樣?」


 


她打扮精致,脖子上戴著厲景深昨天送我的同個牌子項鏈。


 


看到鑽石Ṫṻ₄閃著光的樣子,我仿佛ṭŭ̀⁺看到厲景深給她戴上項鏈時,她低頭臉紅的樣子。


 


那樣子真的像一對恩愛情侶來慰問病人。


 


厲太太不就想看到這幅畫面嗎,不就是想我被氣到的樣子嗎?


 


她成功了。


 


06


 


贏贏快被他氣S了,差點就撸袖子打人,被我攔了下來。


 


她以為我戀愛腦沒救了,剛想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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