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愧是我閨蜜，知道我完全沒有戰鬥力。

 

最後這把我稀裡糊塗就躺雞了。

 

戰績結算時我才發現甜甜拿了十八個頭，而我零傷害。

 

但弟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隻有一個人頭。

 

我忍不住驚訝：「我去，甜甜你玩遊戲這麼厲害啊！」

 

弟弟：「哇，甜甜姐姐太厲害啦！加個好友一起玩吧！我經常在線！」

 

遊戲裡甜甜沒說話，單獨給我發來消息。

 

【那男的什麼意思，當著自己女朋友的面撩妹？我命令你快跟這垃圾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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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的段位絕對不是自己打的，他也太菜了！】

 

【#￥%@……】

 

直到第二把遊戲開始，甜甜的消息還在一條接一條地彈出。

 

但她的遊戲人物已經在我面前晃了三個來回了。

 

我還在思考她是怎麼做到的時候，左下角彈出甜甜成為淘汰Ŧų⁻王的播報。

 

弟弟十分及時地送上彩虹屁：「秀啊！甜甜姐姐！」

 

這把我跟弟弟很早就進入觀戰模式，甜甜一個人衝進決賽圈時，她的麥終於亮了。

 

但說話的卻是個男人的聲音。

 

「兄弟，你這水平還好意思養魚？」

 

弟弟被嘲諷後破防了，轉頭開始罵我：「666，還有男閨蜜，玩得真花！」

 

說完，他直接退了。

 

我反應過來那是江亦澤的聲音。

 

「鹿窈，怎麼分手之後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07

 

談到渣男不重要，主要是被前男友知道太丟人！

 

我哭著要跟甜甜絕交。

 

「別呀寶，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都怪江亦澤，他是蠢驢吧！話都不會好好說！」

 

她慌亂地解釋半天，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

 

我跟江亦澤從小就認識。

 

小時候我倆經常一起玩，兩家大人就逗他，說我是他未來的老婆。

 

江亦澤沒應聲也沒反駁。

 

那句話隻有我當真了，平時總喜歡圍著他轉。他對此沒表現出很厭惡，但也沒對我特殊照顧。

 

江亦澤長得好，學習好。年紀越大，明戀暗戀他的人就越多。

 

看到其他互相暗戀的人相處，我才反應過來，江亦澤並不喜歡我。

 

但我還是跟他考進了同一所大學。

 

我打算開學那天就跟他表白。

 

在我看來，老S不相往來也比永遠做朋友強。

 

出乎意料的是江亦澤居然同意了，隻是他遠沒有我那麼激動。

 

我當時恨不得昭告天下，在所有社交軟件都官宣了我們在一起的消息。

 

我也因此被許多暗戀他的女生攻擊，進了好多人的黑名單。

 

但戀愛後我發現愛情根本沒有那麼令人開心。

 

四年裡，江亦澤永遠都是無所謂的樣子，也永遠不會為了陪我去做什麼。

 

工作後，我看到情侶博主甜甜的日常，越來越向往跟他有個小家，但是我軟磨硬泡了江亦澤幾個月都無果。

 

也許是我太喜歡江亦澤，所以忽略了他的態度。

 

那時候我才意識到他可能根本沒喜歡過我。

 

所以我提了分手。

 

08

 

甜甜像舔狗似的每天給ţů₊我發早安晚安，我都不理她。

 

姐姐得知我分手後，說要給我介紹新男人。

 

「哎呀，都怪你姐夫，找的什麼不靠譜的東西。以後年紀小的我們就不考慮了！」

 

我不想再相親，但又氣不過江亦澤嘲諷我。

 

於是我想了個好主意，發假朋友圈，然後設置僅甜甜可見。

 

順便測一下，江亦澤能不能通過甜甜看到我的動態！

 

於是我捏造出一個完美男友的形象，還花錢用帥哥的網圖 P 了張我倆的合照，並表示最近就要去領證結婚。

 

沒幾天我收到了江亦澤的好友申請。

 

「鹿窈你怎麼變這麼渣了？」

 

果然，甜甜就是個叛徒！

 

我沒理，裝作若無其事每天上班下班。

 

直到某天，爺爺住院了，媽媽讓我多抽空去醫院看他。

 

「老爺子平時最疼你，別當白眼狼！」

 

等我來到爺爺住院的樓層時才知道，他住的是呼吸科。

 

管床大夫好S不S是江亦澤。

 

我進門時，爺爺正拉著江亦澤的手寒暄。

 

「哎呀，江家的小子都長這麼大啦！我記得你比小窈大一歲來著吧？」

 

江亦澤點頭時注意到了我。

 

「男方大點好，知道疼人！你看你跟我們家小窈從小一起長大……」

 

「爺爺！」我趕緊喊停，「肺不好要少說話多休息，是吧江大夫？！」

 

直到我給了江亦澤一腳，他才慢吞吞地附和我。

 

「行行行，我要休息了，你們小年輕聊昂。」說著，爺爺把手揣進被子裡假寐去了。

 

我一屁股坐到爺爺旁邊：「江醫生多忙啊，我還是不打擾他了。」

 

江亦澤偏跟我對著幹似的，看了眼時間，說：「你陪爺爺說會兒話，我馬上下班。今晚一起吃個飯吧，鹿窈？」

 

我還沒說話，爺爺噌地坐起來開始掏褲兜：「可以可以，孩子們我請客吃大餐！」

 

然後我手裡多了一把百元大鈔。

 

我表面同意，出了住院樓就往江亦澤的反方向走。

 

我打算去把錢存到爺爺的卡裡。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鹿窈，我想跟你聊聊。」

 

「江大夫，你口味挺獨特啊，咱倆談的時候你天天屁都不放，躲著我似的。現在我都結婚了，你倒是老來我眼前晃悠。」

 

江亦澤那張萬年冰山臉上終於有了別的表情。

 

他的嘴唇微微發抖：「這麼快就領證了？」

 

我故意說：「總比拖著不同居強！畢竟我也是個成年人了，你懂的。」

 

留下這句話我就趕緊溜了。

 

因為我怕自己說錯話，讓江亦澤察覺到我在說謊。

 

09

 

爺爺病得不重，沒多久就出院了。家裡為了慶祝，在飯店訂了桌酒席。

 

除了我們家，到場的還有姑姑和叔叔家。

 

人到了年紀就開始喜歡說媒，現場一問，沒成家的就隻剩我自己，於是我順理成章成了她們炮轟的目標。

 

我媽恨鐵不成鋼：「你看你姐，事業愛情雙豐收，孩子都倆了！你怎麼光顧著搞錢，你也搞搞男人啊！」

 

我開始裝人機，不管她們說什麼我都回「是是是」「對對對」「說得有道理」。

 

就在她們即將失去興致的時候，爺爺突然開口：「誰說我們小窈沒對象？我住院的時候她還跟我那個管床的江大夫一起吃飯呢！」

 

旁邊堂姐撲哧笑出聲：「醫生啊！是不是那種發福的地中海？看來他是挺有錢的！有錢好啊！不像我老公，就是個花瓶！」

 

堂姐一直覺得自己老公帥得慘絕人寰，經常說她老公沒結婚肯定能當愛豆。

 

我的評價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孩子願意咋說就咋說吧！

 

我正賠笑，手機忽然又收到江亦澤的好友申請。

 

【你現在在哪兒？】

 

本來心情就不好，我正愁無處發泄。

 

【這大晚上的還能幹嘛呀！江醫生不會是沒人陪吧？】

 

他秒回：【我想見你。】

 

【哎呀那肯定不行。咱倆已經是過去式了，人要向前看！】

 

【以後不要找我了，我怕我老公不開心！】

 

以前江亦澤最討厭我跟小姐妹們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

 

我開玩笑逗他時，他隻會說：「鹿窈，你能不能別這麼無聊？」

 

分手了卻開始拿我尋開心。

 

我正在心裡蛐蛐江亦澤，手機顯示陌生來電，我順勢接起「喂」了聲。

 

「鹿窈，我好想你。」

 

我愣住了，沒反應過來是誰。

 

因為對面哭腔太重，嗓音沙啞，我隻能聽出是個男人。

 

他接著說：「我後悔了，我們和好吧！好嗎？」

 

堂姐聽到我這邊的動靜，投來八卦的目光，我慌亂地想掛掉電話，卻不小心點成了免提。

 

「窈窈求你了，離婚吧好不好？

 

「你不跟我試試，怎麼知道我沒他厲害呢？

 

「我願意給孩子當後爸！」

 

原本歡聲笑語的房間瞬間變得寂靜無比。

 

10

 

但是那天之後，江亦澤卻沒主動找過我。

 

家族群裡都在討論那件事，說我看上去一挺文靜的小女孩，沒想到私底下玩得這麼花。

 

被他們叭叭得心煩意亂，我決定去找江亦澤問清楚那天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卡著下班的點去了住院樓，其他醫生說他今天在門診。

 

等我暈頭轉向地找到呼吸科門診時，正好撞見了江亦澤和甜甜並肩的背影。

 

最後兩人上了同一輛車。

 

直到回家，我都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

 

不知道猶豫了多久，最後我拉黑了甜甜和江亦澤的聯系方式。

 

晚飯後用投影儀看電影時，手機傳來熟悉的提示音，我的心跟著顫了一下。

 

看完發現是群消息，有人艾特我，問我參不參加高中同學聚會。

 

我跟江亦澤是同班同學，有他在我自然是不去。

 

見我沒說話，有人陰陽怪氣：「怎麼當年最讓人羨慕的小情侶兩個都不來啊！這是分手之後連朋友都不樂意做啦？」

 

說話的人叫菲菲。

 

當年有許多人暗戀江亦澤，據我所知其中就有她。

 

我潛水窺了會兒屏，發現聚餐地點是我一直想去打卡的自助餐廳。他們說那是班長家的，這次他請客，不用花錢！

 

我狠狠地心動了。

 

又蹲了會兒，在我確定江亦澤不去之後，偷偷找統計人數的人報了名。

 

菲菲得知後跑來加我好友，八卦我跟江亦澤的事：【你們是怎麼分手的？】

 

想著馬上就要跟她在聚會上碰面，就回復了她。

 

我造謠說江亦澤出軌了。

 

菲菲卻很驚訝：【啊？他當年拒絕我們所有人的理由都是喜歡你，他能幹出這種事？】

 

戀愛好幾年分手的人又不少，以前喜歡又不代表現在喜歡。

 

我已經沒心情向江亦澤求證什麼，隻想避開他去吃免費的自助。

 

那天大家都打扮得很精致，隻有我穿了個 T 恤和牛仔褲就到場了。

 

人家都在說自己過得如何如何好，我賣完慘就開始埋頭苦吃。

 

吃著吃著，忽然有人驚呼：「這麼多年過去，江哥還是這麼帥啊！」

 

11

 

江亦澤不是說不來嗎？

 

為了不被他注意到，我使勁把頭往下低。

 

結果他直接問：「鹿窈坐在哪裡？」

 

不僅有人指向我的位置，連旁邊的人都樂呵呵地給他讓座。

 

江亦澤落座後我就開始渾身不自在，他卻在那一言不發。

 

等我吃撐忍不住打了個飽嗝，他忽然開口：「吃飽了嗎？待會兒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