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帶著小三自駕遊的時候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

 

公婆和大著肚子的小三要求分割章何的遺產，還要把我從婚房裡趕出去。

 

小三叫囂著：「我肚子裡可是章何唯一的孩子，章何的一切都要由我的孩子來繼承的。」

 

公婆也嚷嚷：「我們找人打聽過了，我們是章何的父母，是遺產的第一順序繼承人！」

 

我翻個白眼。

 

找哪個法盲打聽的？

 

人S了才能叫遺產，章何雖然是植物人，可他還活著呢！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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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何出車禍的時候我在外地出差。

 

我坐了最近一班飛機趕回來，到醫院病房時，公婆正撲在小三身上又打又罵。

 

「都是你這個狐狸精把我兒子害成這樣的！」

 

「老天爺沒長眼啊，S的怎麼不是你？」

 

「你就是個禍害，警察，快把她抓起來！」

 

簡清清，也就是我老公章何的小三，嚇得直往警察身後躲。

 

警察一臉無奈地攔在她前面，努力安撫激動的公婆：「兩位家屬冷靜點，不要動手打人啊，打人犯法的。」

 

還有一個護士皺著眉吼道：「這裡是醫院，鬧什麼？都安靜！」

 

而在這一團混亂裡，還有一個不科學的存在。

 

看上去是章何，可他腳離地有二三十釐米，一直飄在空中。

 

他急著解釋：「爸、媽，不關清清的事，是我開的車！你們別打她！」

 

「警察，快點攔著他們呀，我告訴你們，要是清清出事，我肯定要投訴你們！」

 

可沒有一個人聽到他的聲音，甚至公婆和警察拉扯的時候，好幾次都穿過了他的身體。

 

我以為自己眼花了，可揉揉眼睛，章何還在。

 

無數小說情節閃過腦海，我思索著，章何這是靈魂出竅，還ṱű⁴是S後變成鬼了？

 

還沒等我想明白，那個護士更大聲地吼道：「別Ṱû₎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她懷孕了！」

 

這句話像暫停鍵一樣，所有人都愣住了。

 

公婆先是愣住，然後是一臉狂喜。

 

就連章何也興奮地尖叫：「我要當爸爸了！」

 

我看著簡清清下意識地摸上肚子，出聲提醒他們我的存在：

 

「簡小姐，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老公的嗎？」

 

2

 

公婆看到我來了，表情有些不自在。

 

自己兒子當眾被曝出軌，小三還有了私生子，怎麼說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可他們現在滿腦子都是簡清清肚子裡的孩子。

 

剛才還對著簡清清又打又罵的他們，現在把她嚴嚴實實地護在了身後。

 

簡清清沒開口，公公有些尷尬地說道：「蘇湘啊，我知道這事是章何對不起你，可你別為難她，她畢竟是個孕婦。」

 

婆婆就直白多了，直接威脅我：「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和你沒完！」

 

說完，兩人扶著簡清清走了，一邊走還一邊關心地問她：「剛才沒嚇到你吧？你肚子疼不疼？」

 

所有人都同情地看著我。

 

章何也想跟上去，但他沒走幾步就被拉了回來。

 

我能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把我們綁在了一起，他不能離開我的身邊。

 

果然，我樓上樓下跑著辦住院手續時，他一直飄在我身邊。

 

他不停在我耳邊念叨：「清清不知道怎麼樣了？她膽子小，性子又軟，我媽剛才那麼兇，她一定嚇到了。」

 

他還一臉鬱悶地圍著我研究：「為什麼我隻能跟著你？」

 

我忍著耳邊的聒噪，假裝看不見他。

 

辦完手續，我來到病房，醫生護士都知道了剛才發生的事，一臉同情地看著我。

 

「他傷得很重，我們盡了全力搶救他，但能不能醒過來就靠他自己了。」

 

醫生暗示我，他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我看向病床上的章何，他全身插滿了管子，靠著科技在維持著生命的體徵。

 

我笑了，笑得很開心：

 

「隻要人活著就好。」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我，包括章何。

 

他們似乎沒想到在發現丈夫出軌、小三懷孕後，我非但沒有崩潰大哭，反而還這麼「戀愛腦」。

 

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早在一年前就知道章何出軌，並且已經在悄悄轉移財產準備離婚了。

 

但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所以現在章何要是真的成了植物人，對我來說遠比他S了更好！

 

3

 

發現章何出軌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需要躲起來接的電話、身上陌生的香水味、頻繁的晚歸甚至夜不歸宿，都在暗示著這個男人的異常。

 

我們從大一就在一起，一畢業就結了婚，到現在我們在一起已經十年了！

 

我不願意相信他會出軌，可當私家偵探把照片和資料發過來時，我終於S心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等到他凌晨 1 點半，就想問他為什麼。

 

他進門時還在微笑著回手機消息，看到客廳的我，卻不耐煩地說道：「我早就說了晚上加班，你還等我幹什麼？又想吵架？」

 

我把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

 

那之後，我開始盤點家裡的資產，找律師，不動聲色地轉移財產。

 

隻是我沒想到，他忽然就出了車禍。

 

我把章何的病歷都拍了下來，託關系問了很多醫生專家，得到的答復都說情況不太樂觀，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章何一臉復雜地看著我：「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愛我！」

 

聽到這話，我惡心得差點吐出來。

 

章何沉默了片刻，說道：「蘇湘，是我對不起你，可清清她現在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再對不起她。」

 

「不過你放心，等我醒了，離婚的時候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放心吧，要是你真的能醒過來，你會發現吃虧的可不會是我。

 

想到這個可能，我隱蔽地看了一眼章何。

 

本來我還覺得他一直在我耳朵邊嗡嗡地吵，比蒼蠅還煩人，現在想想這樣也不錯。

 

他努力打拼的一切全都會變成我的，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報復他呢？

 

4

 

從醫院回到家後，我直接開著免提給律師打去電話：「我老公出了車禍，現在還沒醒過來，醫生說他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律師激動的聲音清楚地從電話裡傳了出來：「真的？那太好了，這回我們的時間就充足了，資產轉移的事情也可以做得更周密。」

 

聽到「資產轉移」四個字，章何傻眼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對了，他的小三懷孕了，就算這個孩子真的是我老公的，我也要讓她一分錢都拿不到。」

 

律師在電話那頭打包票：「放心吧蘇小姐，隻要你願意，她不僅拿不到錢，甚至還可以讓她背上巨額債務！」

 

章何終於反應過來，勃然大怒地朝著我吼：「蘇湘，你竟然在轉移財產？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還敢設計清清？我告訴你，等我醒了，我饒不了你！」

 

我無視他，自顧自地洗澡睡覺。

 

章何還在不停地指責我「心狠手辣」「冷酷無情」「陰險狡詐」。

 

說我沒有他的清清「單純良善」「溫柔體貼」「天真可愛」。

 

我心裡翻個白眼，從床頭櫃摸出耳塞戴上，再閉上眼睛，世界終於清靜了。

 

第二天我起床時，章何還在喋喋不休地罵我。

 

我好奇，難道變成鬼不用睡覺的嗎？

 

但是不論他有多憤怒，他都阻止不了我的行為。

 

他隻能不斷重復著等他醒了要怎麼收拾我之類的話。

 

但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絲毫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三個月後，醫生宣布：「從醫學上來說，持續昏迷三個月以上就可以診斷為植物人了。」

 

公公沒忍住流了眼淚，哽咽得說不出話：「他還這麼年輕，怎麼就……」

 

婆婆則一臉慶幸：「還好清清肚子爭氣，不然我們家就絕後了。」

 

聽婆婆提到簡清清，公公雖然臉上尷尬，但眼裡也生出了希望。

 

兩人匆匆走了，說是家裡有急事。

 

章何還沒從自己再也醒不過來的打擊中回過神來，麻木地飄在我身後。

 

到了停車場附近，一個女人正在打電話抱怨：

 

「煩S了，我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不過章何爸媽一直求著我把孩子生下來，給了我不少錢，先這樣拖著再說唄！」

 

5

 

等那個女人離開，我才從牆後出來。

 

我想到章何對簡清清的評價，再也忍不住笑著問他：「單純良善？溫柔體貼？天真可愛？」

 

章何一直看著簡清清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道：「不會的，那個女人隻是聽聲音像清清，但一定不是她！清清不是這樣的人！」

 

章何嘴裡說著自欺欺人的話。

 

一直等我開到小區樓下，他忽然反應過來，猛地飄到我正前方：

 

「蘇湘，你果然能看見我！」

 

章何能發現這件事，我並不意外。

 

畢竟我以前從來沒有戴耳塞睡覺的習慣，但現在卻夜夜都不忘。

 

更何況我有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地繞著他走，而不像其他人直接穿過他的身體。

 

我沒理他，但也沒有躲避他的視線。

 

他眼睛一亮，試圖和我交流：

 

「蘇湘，你幫我查件事！」

 

我不看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你明明就能看見我，為什麼不說話？！」

 

我打開手機開始點外賣。

 

「蘇湘，你別裝傻，剛才在醫院你明明就和我說過話！」

 

我打開電視，看綜藝節目。

 

不論他說什麼，我都把他當空氣。

 

他氣得破口大罵，最後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幫我查清楚清清的事，我把在國外的秘密賬戶告訴你。」

 

我拿起遙控關了電視，抬頭和他對視。

 

章何的大學舍ťũ̂₋友是個富二代，家裡有人脈有資源，畢業後就帶著他們寢室的人搞了家公司，靠著富二代家裡的資源，生意做得不錯。

 

章何作為創始人，手裡股份不少，每年光分紅都能拿個兩三百萬，但去年的分紅他借口公司有項目需要周轉，所以沒拿回來。

 

而且還把家裡的存款劃走了五百萬。

 

直到發現他出軌，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事肯定有蹊蹺。

 

他公司的合伙人和他一個宿舍住了四年，即使知道他出軌，肯定也是站在他那一邊的，我害怕露了馬腳，也不敢找他們打聽。

 

可私家偵探、律師、我，三方努力了大半年什麼也沒找到。

 

這回終於逼了出來。

 

我身心舒暢，比大夏天喝了冰可樂還要爽。

 

他頹然地看著我：「你幫我調查清楚，裡面的錢都歸你。」

 

6

 

有了章何的主動配合，1 個小時後，我就接到了電話，已經查到了章何在國外的賬戶，而裡面不隻有八百萬，而是一千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