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圓滿終章

盛夏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臥室，我在一陣反胃感中驚醒，跌跌撞撞衝進洗手間幹嘔。

"怎麼了？"陸司衡立刻跟進來，溫熱的手掌輕拍我的後背，聲音裏滿是擔憂。

我漱了漱口，虛弱地靠在洗手臺上："可能昨晚的海鮮不新鮮..."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反胃。陸司衡的臉色瞬間變了，他一把抓過手機開始搜索症狀。

"經期正常嗎？"他突然問道。

我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什麼："等等，你是說..."

陸司衡已經撥通了管家的電話："立刻備車，去仁和醫院。"

一小時後，我坐在婦產科診室外，緊張地絞著手指。陸司衡站在窗邊不斷看表，眉頭緊鎖。

"別擔心。"我輕聲安慰他，"就算是真的...也沒關系。"

他走過來蹲在我面前，握住我冰涼的手："我隻是..."他的聲音有些發抖，"需要一點心理準備。"

醫生很快叫到我的名字。檢查過程中，陸司衡全程緊握著我的手，指節發白。當醫生宣布"腸胃炎"的診斷結果時，我們同時長舒一口氣。

"這麼失望？"回程的車上，我故意逗他。

陸司衡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與我十指相扣："不急，我們有一輩子時間。"他的拇指輕輕摩挲我的婚戒，"先補辦婚禮怎麼樣？"

我驚訝地看著他："婚禮？"

"欠你的。"他側臉在陽光下格外英俊，"從求婚到婚禮，一樣都不能少。"

一個月後，陸家老宅的花園被布置成了婚禮現場。不同於第一次的倉促簡單，這次婚禮的每一個細節都由陸司衡親自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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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著定制的婚紗站在休息室，周韻正幫我調整頭紗。

"真沒想到啊。"她感嘆道，"當年那個躲在琴房外偷看的小丫頭，終於得償所願了。"

鏡中的我妝容精致，眼角卻有些溼潤。是啊，六年了，從偷偷喜歡到彼此誤會，再到如今的相守，這條路我們走得太久又太不容易。

"準備好了嗎？"陸司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周韻識相地退了出去。推門進來的陸司衡一身白色西裝，俊美得像是從童話裏走出來的王子。他看到我的瞬間，呼吸明顯一滯。

"怎麼了？"我轉了個圈，"不好看？"

"太美了。"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啞，"我突然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你了。"

我笑著戳了戳他的胸口："婚禮還能隻辦給我們兩個人看啊？"

"下次可以考慮。"他一本正經地說，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差點忘了這個。"

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枚造型獨特的戒指——兩枚交織的指環，一顆主鑽周圍環繞著七顆小鑽。

"七周年快樂。"他輕吻我的手指，"雖然我們浪費了前面六年。"

我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七月十二日。琴房外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彩繪玻璃下的鋼琴少年，一切恍如昨日。

婚禮儀式上，當司儀問"是否願意"時，我們不約而同地搶答了"我願意"，引得賓客們哄堂大笑。

交換戒指後，陸司衡突然單膝跪地，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他變魔術般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十八歲的我躲在琴房柱子後偷看他的背影。

"許念。"他仰望著我，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謝謝你等了我這麼久。從今往後，換我來追你一輩子。"

我彎腰捧住他的臉，在衆人的掌聲和歡呼聲中，給了他一個深深的吻。

晚宴時，陸老爺子笑呵呵地宣布正式將三億資金轉入我名下："早就該給了，一直等你們補辦婚禮呢！"

賓客散去後，陸司衡開車帶我去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我們高中母校的音樂樓。夜色已深，校園裏靜悄悄的，隻有琴房的燈還亮著。

"這是..."我驚訝地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

"故事的開始。"他牽著我的手走進去，琴房裏擺著一架三角鋼琴，和我們初見時那架一模一樣。

陸司衡在琴凳上坐下，修長的手指落在琴鍵上，熟悉的旋律流淌而出，是《夢中的婚禮》。

"那天我彈了十二遍。"他輕聲說，"因爲你每次都會聽完。"

我站在他身後，透過彩繪玻璃看向窗外，就像十八歲那年一樣。隻不過這次，我不再是躲在柱子後偷看的女孩，而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曲終時，陸司衡起身將我擁入懷中。夜風送來梔子花的香氣，他的脣輕輕印在我的額頭上。

"念念，我們回家。"

窗外，一顆流星劃過夜空，轉瞬即逝的光芒照亮了我們交握的手，也照亮了前方漫長的路途。這一次，我們終於可以並肩而行，不再錯過，不再誤會，就這樣一直走到歲月盡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