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嗎姐姐？姐姐好呀！】

【我是前幾天在夜市賣煎餅加你微信的那個！】

 

瞎說。

 

我今天才開始賣煎餅的。

 

攤還被繳獲了。

 

加我微信的就隻有前夫哥一個。

 

但我還是回復道：【嗯，我記得你，長得挺帥的大學生。】

 

對面「正在輸入」了至少三分鍾，才又發了條信息過來。

 

【真高興姐姐還記得我！我今天還看到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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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穿西裝的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嗎？長得好帥，看上去和姐姐好般配。】

 

此時我路過一塊LED屏幕。

 

上面正在播放著一段關於科技新貴秦塵的採訪。

 

採訪裡的秦塵風度偏偏，面對鏡頭侃侃而談。

 

我手機上這個正給我發賣萌貓咪表情包。

 

我回復：【哦，他不是我男朋友，就一推銷的。】

 

在努力推銷自己的。

 

對面又破防……

 

哦不，「正在輸入」了至少三分鍾。

 

【那姐姐是單身嗎！？一個出來人擺攤賣煎餅一定很辛苦吧？】

 

這時醫生剛好過來給蕭雲瑞處理傷口。

 

我拿著手機對著蕭雲瑞的戰損腹肌一頓猛拍。

 

蕭雲瑞嘖了一聲。

 

「幹什麼？想拿你哥照片下海撈錢？掛牌價五萬八啊。」

 

我搖了搖頭。

 

「拿去堵秦塵的嘴。」

 

蕭雲瑞臉抽了抽。

 

「我的姑奶奶，你給你哥留條命行嗎？秦塵今天敢傷你哥帥臉，明天就能S人放火。我看他不是個好東西，你不要上當。」

 

我又看向蕭雲瑞，「你放心，不白利用你。」

 

我點開一個隱藏群聊。

 

【瑞哥戰損福利放送，探病名額2，需要的速來！】

 

我父母去世後，師兄接過了照顧我的工作。

 

但我和他之間隻差八歲，終歸是有諸多不便。

 

於是師兄會拜託大院裡的叔叔阿姨幫忙照顧。

 

阿姨們會帶著我和他們的孩子玩兒。

 

和叔叔阿姨的孩子混熟之後我才知道。

 

不少人惦記著當我的嫂子。

 

起初我很為難。

 

畢竟張姐姐對我很好，周姐姐又要給我買禮物。

 

溫姐姐知道帶我出去玩兒，林姐姐又和我很談得來。

 

我也不想的這樣，奈何姐姐們是在是給得太多。

 

蕭雲瑞還不知道我已經把他給賣了。

 

他還喜滋滋地跟我說小周姐姐要來看他。

 

我沒理他，點擊發送。

 

【陪家屬在醫院上藥。】

 

05

 

蕭雲瑞是我師兄，說他是我家屬也沒錯。

 

對面徹底沉默了。

 

但過了一會兒對面又發了消息過來。

 

【姐姐的家屬，這是打架打輸了？看上去好像不行哦。】

 

【這年頭，誰還用暴力解決問題啊？】

 

【他今天敢去打架讓姐姐擔心，明天就敢S人放火。】

 

這話和蕭雲瑞說的一模一樣。

 

我都有點磕你倆了。

 

【沒有說姐姐家屬壞話的意思。】

 

【我就是覺得姐姐這麼好的人，應該配更體貼溫柔的男朋友。】

 

我剛看完這茶香四溢的發言。

 

秦塵大號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和消息一起發過來的，還有二十萬的轉賬。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是不是把你嚇到了？抱歉。】

 

【這是賠禮，你不必覺得有負擔。你還在醫院嗎？】

 

【我認識還不錯的護工，可以過來幫忙照顧病人。】

 

【你白天太辛苦了，晚上還要守夜的話，你身體會吃不消的。】

 

【很晚了，要不要回去休息？我來接你？】

 

我匆匆回了個【不用】

 

放下手機，哀嚎。

 

「他現在怎麼這麼會做男小三了啊——」

 

蕭雲瑞一聽，湊了過來。

 

「你說秦塵？我就說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都說你有男朋友了還……」

 

「啥玩意兒他給你轉了多少？！」

 

蕭雲瑞目瞪口呆地看著屏幕上的數字。

 

三分鍾後，蕭雲瑞開始大罵秦塵虛偽。

 

等他罵累了，他才正色道：「對了真真，這次查出來一條暗線，目標會出現在在五天後的慈善晚宴上，我們已經部署了人手，但怕打草驚蛇，所以還是得埋幾枚釘子進去。」

 

言下之意就是我又要喬裝打扮當臥底了。

 

他頓了頓。

 

「還有，師兄不幹涉你談戀愛，但現在特殊時期，秦塵的身份太招搖了，你還是離他遠點。」

 

我點了點頭。

 

「小事情，師兄放心。」

 

我和蕭雲瑞說話的間隙，秦塵又發了消息過來的。

 

【我在樓下。】

 

但被他撤回了，我沒來得及回復。

 

蕭雲瑞則一臉玩味地看著窗外。

 

【樓下那輛邁巴赫違停好幾個小時了，看不罰S他，哈哈哈。】

 

我看著蕭雲瑞手機上點開的聯系人——

 

他在交警隊的朋友，默默閉上了嘴。

 

06

 

我也不想再遇到秦塵。

 

奈何慈善晚宴非得邀請秦塵。

 

我扮成服務員去給這些貴賓上菜。

 

好巧不巧遇到了和朋友一起來的秦塵。

 

我也不想偷聽的。

 

可他就在我背後那桌。

 

我聽得一清二楚。

 

「我換了個很像她現男友風格的小號去加她，她表現得不熱情。這是不是說她根本不愛她男朋友？」

 

「哎喲，我說秦塵，你清醒一點！她當年嫌棄你沒錢把你甩了，現在你有錢了突然出現在你面前，誰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說話的是秦塵的好哥們周川。

 

當年上學的時候，他就不看好我和秦塵。

 

後來我和秦塵分手。

 

他對我更加不滿。

 

畢竟秦塵當年差點因為我錯過高考。

 

我還記得少年人洗得發白的T恤湿淋淋地貼在身上。

 

他是冒著大雨來找我的。

 

他知道自己狼狽，甚至不敢靠近我。

 

「是我不夠好，不能給你想要的生活，你能不能——」

 

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我知道秦塵已經很努力了。

 

永遠的年級第一，靠著優異的成績減免了所有的學費。

 

沒人給他生活費，他隻能放學後再去做兩份兼職。

 

他生長的太用力，但在靠近我的時候依舊小心翼翼。

 

我想要和他徹底斷絕關系，便隻能說出他最脆弱敏感的部分。

 

「秦塵，跟你戀愛，我隻能去吃快餐，還得是你打工很久才能夠吃得起一頓， 你放過我吧。」

 

說完這些，我便將秦塵甩在了大雨之中。

 

第二天我就轉了學。

 

再聽到秦塵的消息是在高考放榜後。

 

秦塵毫無意外地考了全校第一。

 

但我聽人說，他好像因為淋雨生病，差點錯過了高考。

 

我差點毀了他一輩子。

 

周川見秦塵油鹽不進，急了。

 

「你現在要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王家那位千金找我說過好多回了，你要不去見一面？」

 

周川繼續勸道：「從前你們門不當戶不對，現在也是，何必為了個拜金女念念不忘？」

 

男人說到女人拜金，嘴裡的罵詞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

 

我連忙把頭低下，打算上完菜就跑。

 

秦塵搖了搖頭。

 

「她不是那樣人，周川，你的話我不愛聽，下次不要再說了。」

 

我布菜的手一頓。

 

周川噗了一口酒出來。

 

「她已經有男朋友了！秦塵，你清醒一點！」

 

我聽到秦塵嗤笑一聲。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我腳下一滑，差點沒站穩。

 

秦塵篤定：「A市那麼多賣煎餅的地方，她為什麼偏偏要到我公司樓下來？」

 

主要是目標人物在你們公司附近出現。

 

「她就是還放不下我。」

 

也沒有什麼放不下的。

 

主要是西裝男、小奶狗、男媽媽，最近還多了個買煎餅的男大纏著我不放。

 

「這麼多年了，她的口味還是沒有變，還誇我胸肌練得好。」

 

秦塵四個號發的腹肌確實令人念念不忘。

 

但他是不是沒注意到自己腹直肌上有顆痣啊？

 

四個號都長痣，這不一眼掉馬？

 

說到這裡，秦塵的神色又有些黯然。

 

「她從前都沒做過家務，現在卻要去擺攤賣煎餅。」

 

「你知道嗎，她被罰款的時候，渾身上下連200都掏不出來。」

 

周川臉色一喜,拍手道：「那不正是報應不爽？」

 

秦塵臉上卻有了幾分憧憬。

 

「她如果真的喜歡錢，那太好了，我現在剛好有很多錢。」

 

07

 

說著秦塵就掏出手機劃拉了幾下。

 

放在我手機裡的口袋震動了一聲。

 

【zfb……】

 

草，上次收款的語音提示沒有關！

 

我急急忙忙地摁下靜音。

 

但為時已晚。

 

周遭的賓客名流都看向了我。

 

我尷尬地四處陪笑。

 

「報一絲報一絲，家裡房子收租了。」

 

目光則一直盯著對面的某個小鮮肉。

 

被我打擾到的小鮮肉朝我翻了個白眼。

 

和他離得近的幾個人即刻會意。

 

又是個花錢走後門進來的私生飯。

 

這時我又聽到周川在我背後小聲說話。

 

「不是吧？你每個小號都給謝映真轉了錢，你神經啊？」

 

秦塵語氣擔憂。

 

「唉……轉賬上限了，是不是有點少？」

 

周川長嘆一聲。

 

「你算是沒救了！」

 

【各部門注意，目標移動。】

 

耳機裡穿來師兄的聲音。

 

小鮮肉起身，我推著餐車跟上。

 

我一路尾隨著他到了男洗手間門口，他人徹底消失不見了。

 

正在我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我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竟然是秦塵。

 

「謝……」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別叫我名字！」

 

就在這時，拐角處傳來小鮮肉謝源的聲音。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飯的？私生飯的都放進來了還管不管？! 跟人都跟到洗手間門口了，小心我去投訴你們！」

 

可真當謝源帶著人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

 

我已經拉著秦塵躲進了洗手間隔間。

 

他看到是我，眼睛都亮了。

 

有點想抽他，又怕他爽到。

 

「我看著人就在這裡，你們給我挨個進去搜！」

 

謝源帶著人在門口不依不撓。

 

幾個安保很是為難。

 

「謝先生，現在這裡都是貴客，我們做不了主。」

 

謝源氣得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