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苑重生

第3章

他作勢咬我,誰知重心不穩,直直跌在我的唇上。


 


柔柔軟軟帶著草莓味的吻碰觸了上來。


 


一時安靜。


 


幸好一陣砸門聲打破了沉默。


 


我趕緊推開殷時歸開了門。


 


喬知安紅著眼睛砸門的動作戛然而止,見到屋內的情形,呼吸一滯,面色冷漠,瘋了一樣踉踉跄跄走過來。


 


氣壓低得嚇人,如同一頭嗜血的野獸。


 


「他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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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直直撞進了喬知安沉沉的眸子裡。


 


「喬知安,有事嗎?」


 


喬知安臉色難看,再也忍不住情緒,猛地捏住了我的肩膀:「你們怎麼在一起!」


 


他捏得極緊,我往後退,卻掙脫不得。


 


關他什麼事!


 


我不再打擾他不是正如他所願嗎!


 


還要糾纏到什麼時候!


 


10


 


語氣中不由得多了幾分厭惡:「喬知安,你放開!你弄疼我了!」


 


他不作聲,捏著我的肩膀,大力把我攏進懷中,幾欲要將我揉進胸膛裡。


 


聲音嘶啞得厲害:「我不放!你是我的,怎麼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曾幾何時,他也這樣抱著宋簡簡,說我自作多情,讓我滾開別來打擾他們。


 


現在又說一些莫名其妙的惡心人的話。


 


直到一個身影牢牢站在我身後,抓著他的手,冷聲說:「放開!你弄疼她了!」


 


殷時歸一邊掰開他的手,一邊啟唇問他:「這不是今天出獄的男主人公嗎?喬總,太高興喝醉了?怎麼來砸我女朋友的門?」


 


「走錯了沒關系,騷擾我女朋友就不對了。精神病院左轉一千米,慢走不送。」


 


兩人對視間好似有火花冒出。


 


殷時歸毫不相讓:「要是喬總腦袋發昏走不了路,那我就好心聯系你家二老來接你。哦對了,還有你那個假流產的未婚妻。」


 


喬知安面容一凝,拽著我的手腕就想拉我離開。


 


我甩開手給了他一巴掌。


 


冷笑問他:「喬知安,你有家有口,現在糾纏我是什麼意思?」


 


「我再說一遍,我不愛你了!我現在的男朋友是殷時歸!」


 


他陰沉著臉,目光寸寸掃過我,片刻後反而笑了。


 


他衝著殷時歸嘲諷道:「你和池苑談了?你知道她是個多賤的女人嗎?她從小就跟在我屁股後頭甩都甩不掉,我罵她她都覺得是香的,活脫脫就是一個女舔狗。」


 


「我勾勾手指,她就甘願脫光了被我上——知道嗎?」


 


這副樣子,像極了前世的喬知安,笑意不達眼底,冰冷而無情。


 


我仿佛又陷入了那場前世噩夢,僵硬地站在那裡,說不出一句話。


 


他挑釁地看向殷時歸:「一個我不要的垃圾,你還收嗎?」


 


殷時歸看他如同看一個S物,說話擲地有聲:「多虧你有眼無珠,錯過了這麼好的女孩,才給了我機會。」


 


「總有一天,你會因此而後悔。」


 


多年後的喬知安才知道,這句話竟一語成真。


 


當然,這是後話。


 


11


 


殷時歸的話不知哪句觸怒了喬知安,喬知安惱怒地揮拳而上。


 


「我和池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充滿怒意的拳頭攜帶著凌厲的掌風襲來,喬知安打定了主意要看殷時歸挨打的慘樣,沒想到卻被殷時歸輕飄飄握住。


 


「講不過就動手打人?你也太容易破防了。」


 


殷時歸常年健身,穿衣雖瘦,身上肌肉卻結實得很。


 


喬知安卻是一個空有其表的花架子,三兩下就被殷時歸撂倒在地。


 


殷時歸鎖著他的喉嚨,讓他給我道歉:「給池苑道歉,下次再讓我聽到你侮辱她,別怪我不客氣!」


 


喬知安氣得臉色漲紅,梗著脖子低頭:「池苑,對不起……」


 


我知道喬知安不是真心道歉,因為他那樣自負的人,根本不覺得自己會犯錯,隻會認為所有的錯誤都是別人引起的。


 


比如,前世我被下藥而他是清醒的,同我發生關系後卻怪我爬他的床。


 


他的媽媽下藥想撮合喬池兩家聯姻,他卻怨我害他娶不了宋簡簡……


 


這樣渣的人,我不想同他再有牽扯。


 


直接拉著殷時歸的手走了,到一處無人的地方,我強調:「我們都知道,剛剛稱對方為男女朋友,隻是權宜之計,騙騙喬知安罷了。」


 


我在心裡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再為男人動心,再也不要步入前世的後塵。


 


殷時歸愣了愣,面色蒼白了些許,慘笑道:「我知道。」


 


這副可憐的樣子,莫名讓我心髒酸酸沉沉的,講不出來什麼感覺。


 


隻能轉移了視線。


 


12


 


從那天起,喬知安就總是不停換號給我發信息。


 


多是罵我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罵我短短幾個月就徹底變心不愛他了。


 


有時又發神經,說我和殷時歸在一起,不過是為了氣他,我心裡還是愛他的。


 


我簡直快氣笑了。


 


不知何時又和喬知安牽扯在一起的宋簡簡,也敏銳發現了喬知安的異常,她特地來警告我離喬知安遠一點。


 


我懶懶衝她挑眉,用前世她對我說過的話原話奉陪:「你自己沒本事,拴不住自家男人。他的目光現在落在了我的身上,可能是覺得我比你好了。至於為什麼,你還是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她氣到渾身發抖,撂下狠話:「你這個賤女人等著看吧!知安最愛的還是我!」


 


沒想到她回去後憋了個大招。


 


一周後,我和她同時被喬知安的競爭對手綁架。


 


與前世一模一樣的情節,不過整整提前了十年。


 


讓我很難不懷疑前世也是她故意策劃害S我的。


 


喬知安帶著人破開倉庫大門,這次他沒有喊宋簡簡的名字,反而一句句呼喚著池苑二字。


 


綁架我們的人同時把刀架在我和宋簡簡脖子上,讓喬知安二選一。


 


喬知安語氣慌亂之中帶著篤定:「我隻要池苑!隻要你們別傷害她,多少錢我都願意給!」


 


宋簡簡不相信地看著喬知安,瘋了一樣嘶吼道:「我才是你最愛的女人!你憑什麼選她!」


 


宋簡簡不再演戲,站起身伙同綁架我的人挾持著我。


 


「你想要池苑活,我偏偏要她S!」


 


她癲狂地笑著:「哈哈哈,告訴你們一個真相,這些人都是我找來的!今天池苑必須S!隻有她S了,我才能繼續當喬家的正牌夫人!」


 


我心下了然。


 


果然,如今及前世的綁架,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三十歲的池苑,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被她害S在了這間冰冷的倉庫裡。


 


好在,這次我不會再被她害S。


 


我早就在手機裝了定位設備,又在第一時間報了警。


 


想必警察馬上就到了。


 


隨著一聲聲警笛響起,宋簡簡瞳孔睜大,狗急跳牆拿刀衝了過來!


 


「池苑!我S也要拉你當墊背!」


 


我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刀子越來越逼近。


 


直到最後一刻,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我的面前。


 


殷時歸不知從哪衝了出來,用身體擋在了我的面前,生生挨了一刀。


 


遲來的警察把持著兇器的宋簡簡摁在地上。


 


13


 


鮮紅的血刺痛了我的眼睛,滿目的紅色噴湧而出。


 


我無措地看著唇角帶著血跡的殷時歸,眼淚不知不覺落了下來。


 


他卻笑容溫和,用手拭幹我的淚:「哭什麼,一點也不疼。」


 


我抱著他,眼淚一滴滴砸到他的臉上:「你怎麼這麼傻……」


 


他安慰我說:「別哭了,苑苑,我還沒娶你呢,怎麼可能會有事。」


 


我強忍淚意點頭:「等你好了,我就同意和你結婚。」


 


他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熬了這麼久,終於有名分了……」


 


話沒說完, 就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不久後,宋簡簡綁架S人, 被判處無期徒刑。


 


而喬知安,被殷時歸遷怒,打壓到破產。


 


殷時歸環著我的腰, 低聲解釋:「苑苑,經過宋簡簡這一件事,我是真的怕了。怕那些跳梁小醜會讓你受到傷害,所以喬知安, 也不能給他機會翻出什麼風浪了。」


 


「你不會怪我吧, 或者覺得我太狠了?」


 


不同於商戰中的雷厲風行, 他有些忐忑地看著我,惴惴不安地扯著我給他買的兔子耳朵睡衣。


 


鼻頭凍得紅紅的,怪可愛的。


 


我撲哧一下笑了:「喬知安啊,他活該。」


 


再次見到喬知安, 他已經泯然眾人,和喬父喬母擠在一間狹小的出租屋。


 


喬知安生來傲氣, 不願意為人打工。


 


喬父呢,早年花心虧了身子。


 


全家隻靠喬母做保潔賺一些錢維持生計。


 


一家人舉步維艱, 生活的重擔使他們戾氣橫生、蒼老異常, 甚至每日為了一日三餐大打出手。


 


而我, 徹底認清了殷時歸的真心,卸下心防同他結了婚。


 


又是一年冬天, 雪花飄飄。


 


看著漫天雪花,我恍惚間想起, 前世我S的那天,也是下了很大的雪。


 


我孤身一人蜷縮在倉庫,很冷很黑,我很害怕。


 


那種恐懼感深入骨髓, 好像是全世界隻剩下自己的寂寥。


 


從沒想過幸運之神會眷顧我,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想什麼呢?」


 


殷時歸從身後把我打橫抱起,打斷了我的思路。


 


自從懷孕後,我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他心疼地握住我的腳,放在懷裡暖著:「這麼冰,不許光腳踩地上!」


 


視線落在我的小腹, 將烘得暖乎乎的被子放了上去:「寶寶受涼了再折騰你怎麼辦?」


 


他一邊疊衣服一邊喋喋不休說著黏糊糊的闲話:


 


「你的小衣褲我洗好啦老婆,晚上想吃什麼, 我去做。


 


「老婆要不要看電影, 最近新出了一個喜劇,超搞笑。


 


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我被殷時歸塞到被子裡, 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腦袋。


 


隻好瓮聲瓮氣答道:「幹什麼都行?那你呢?」


 


殷時歸疊衣服的手一抖,臉色通紅地偷偷瞥了我一眼,穿著白襯衫的脊背隱忍地起伏幾下。


 


片刻後吐氣, 委委屈屈衝我撒嬌:「不行, 月份還沒到。」


 


怕我不開心,他又小聲補充:「你要是實在想,我服侍你行不行……」


 


我不由得笑了出來。


 


好可愛啊!


 


就這樣生活,還挺愉快的。


 


記憶中那些苟且的經歷, 已經遠離我十萬八千裡了。


 


這一世,我要活得,幸福安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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