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
第1章
輔佐新帝即位,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我賜S,趕盡S絕。
再睜眼,我重生到他寵妃身上。
這一次,我要我的一切,還要你S!
01
好像有人在喚我?
剜心的痛仿佛已經消失,我是S了吧。
忽然間,一隻大手託著我的腰欺身壓下,炙熱的吻鋪天蓋地襲來,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拼命掙扎中,我抬眸看到身上男子背後一抹妖冶的梨花圖案,猛地一滯,是陸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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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你怎麼了?」
見我顫抖著,陸沅忽然將我摟得更緊起來,小心翼翼在我額間落下一吻,蜻蜓點水,溫柔至極。
而我則掩去眼底那抹詫異,認清一個事實——我重生了。
電光火石間,我捋清了思路。
我重生到了陸沅寵妃唐婉身上,她是他一直以來的白月光。
為了她,陸沅在利用完我獨孤一族之後,以莫須有的罪名將獨孤一族滿門抄斬,就連那我剛剛滿月的侄兒都沒放過。
我不知如何得罪於他,竟讓我眼睜睜看著全家上下百餘口人個個頭顱落地,我渾身上下沾滿了家人的鮮血。
「陸沅,為什麼!為什麼!」
彼時的我,嗓音沙啞,雙目赤紅,緊緊抓住男人的衣角,想求得一個原因,但他隻是冷哼一聲將我踢開,「功高蓋主,不知嫣兒可聽過?」
好一個功高蓋主……
我愣了片刻後,仰天大笑起來,喉嚨裡的鮮血噴湧而出。
血復又落在地上,與我爹娘流淌著的血液融為一體。
陸沅捏著我的下巴,眼裡盡是戲謔,
「獨孤嫣,你不會真的傻到以為朕會真的愛你吧?朕隻不過是利用你!瞧瞧,這是你獨孤家為朕打下來的江山,朕很喜歡。」
他的懷中摟著一個面容秀麗的曼妙女子,他喚她「婉兒」。
聲聲溫柔,與我成對比。
在我咽氣之前,他伏在我耳邊一遍遍訴說著他對婉兒的真心,以及跟我在一起時的厭惡。
他說每每親吻我後,都會惡心許久。
他還說,我連給他的婉兒洗腳都不配!
我恨恨地望向他,染了血的嘴唇顫抖著,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踉跄著衝過去,聲音悽厲,「陸沅,我S了你!」
可還沒走出兩步,萬箭齊發,深入胸膛。
倒在地上的時候,我強撐著一口氣,用盡渾身力氣爬向爹娘身邊,眼角流下最後一滴血淚。
難忍的記憶湧入腦海,我腦袋瞬間像是炸開般疼起來,讓我忍不住蜷縮著身體,一拳拳錘著頭。
「婉兒,你怎麼了?太醫!快叫太醫!」
落入懷抱,鼻息間被男人凜冽的冷香包圍著,讓我胃裡劇烈翻湧起來
洶湧的恨意,讓我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S了他!
S了陸沅!
我爹娘枉S啊!
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我,現在還不行。
不管現在我是什麼人,都沒有S他的能力,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當好這具身體的主人,日後為家族報仇!
想到家族慘狀,我心頭仿佛被刀狠狠割著。
我一定要手刃陸沅!
我所受之苦,你要受盡千倍萬倍才最好!
02
太醫為我把脈時,陸沅就守在床邊,臉上十分關切。
見太醫起身,他連忙問道:「婉兒如何?」
我瞧著他的模樣,隻覺得惡心至極,待他看過來時,連忙換上一副笑模樣,寬慰著,「臣妾哪裡就那麼嬌貴了,臣妾無事。」
太醫也跟著我的話,「娘娘隻是鬱氣於心,心情不快,待微臣開幾副藥方,按時服用,不日便可痊愈。」
聽太醫如此說,陸沅緊繃著的身體立刻放松。
他揮手斥退下人們,將我攬在懷中,
「嚇壞朕了,愛妃若有事,朕哪裡還能萬萬歲呢?」
我一怔,恍惚起來。
前世,他也經常這樣說情話給我聽。
我每每受傷,他都會心疼不已,甚至掉過眼淚。
我笑他,安慰道,「是我受傷,你哭什麼?」
陸沅的眼睛便會立刻抬起來,湿漉漉地看著我,「嫣兒若傷了,我也就受傷了,若嫣兒有事,本王又如何能千歲呢?」
彼時的我,當真認為他對我是真心的。
現在想來,怕是哄我。
見我低頭不說話,陸沅輕拍著我的肩,小聲哼著歌謠,遙遠又熟悉。
是我最愛聽的。
03
「嫣兒……」
我忽然轉頭,卻再也沒聽到他口中喊我的名字。
剛才是聽錯了。
陸沅睡倒在我身邊,我偏頭看著他的睡顏,忽然想起初見那天。
梨花初開那天,陽光明媚。
我身著一襲紅色勁裝佇立著,看著梨花簌簌落下,飄至肩頭,紅白相襯,甚是好看。
猛然間,一抹異響發出,我抽出腰間軟劍將樹上藏匿著的少年一把扯下,劍指喉嚨,「你是何人,不知道這宅院不能隨意走動嗎?」
少年生得唇紅齒白,眉眼清俊,隻可惜沒有絲毫的武功。
我輕嗤一聲,伸手將他拉起,才發覺這少年竟比我還高出一頭。
「你叫什麼名字?」
他聲音悅耳,以至於讓我心中警覺少了幾分。
我昂起頭來,頗為驕傲,「獨孤大將軍之女,獨孤嫣!」
少年眼中光芒微動,「陸沅。」
我大驚,連忙垂首,心中暗自打鼓。
父親平日裡一遍遍教導我在外面要收斂自己的囂張跋扈的壞脾氣,可我從未聽過,這下可惹了禍端。
陸沅正是當今聖上四皇子。
雖為廢妃所生,可總也算是皇子,我惹到他,也是要S頭的啊!
見我泄了氣,他發出一聲輕笑,「嫣兒姑娘不必害怕,我不會怪你的。」
他說不會怪我,就真的沒怪我,下人找他時,他隻說是自己不小心跌倒,對我隻字未提。
那時的他,白衣素雅,年少正氣。
父親得知此事勸我少接觸陸沅,可我卻覺得陸沅比當今太子陸昭好上一萬倍,本就該當皇帝!
可我錯了……
回過神來,陸沅胳膊已經搭在我腰間,摟得很緊。
我眼中劃過一抹淚,正要抬手去擦,卻對上陸沅睜開的眼睛,他怔了一下,幫我揩去眼淚,笑道,「不要哭。」
——嫣兒不要哭。
陸沅總是對我這麼說。
我既是大將軍之女,免不了隨父親出徵,偶爾幾次重傷歸來,傷口原本不疼,卻在見到陸沅時,泣不成聲,委屈至極。
他便摟我入懷,一遍遍哄我不哭,哼著我愛聽的歌謠。
我也會安心我在他懷中睡去,將身上痛楚拋之腦後。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如此,現在想來,他那時的笑容中總是有些許的無奈。
想來,是厭煩至極了。
04
晨光灑下,我動了下手臂,就被陸沅攬進懷裡。
盡管已經跟他相處幾天了,但這樣的親密舉動,我還是下意識抵觸,被他抱著,渾身僵硬。
「怎麼了?」
他為人警惕,立刻抬頭看過來。
我連忙放松身體,貼在他身上,吐氣如蘭,「皇上抱得臣妾好緊,臣妾快喘不上氣了。」
此話一出,陸沅松了松手臂,吻在我鬢角。
「今日帶你去放風箏吧。」
放風箏?
我拳頭虛虛握著,有些許疑惑,陸沅以前從不跟我放風箏。
他說「那是小孩子玩的。」
可現在,為了哄心上人開心,竟然願意陪著她去放風箏。
我閉了閉眼睛,忽略心中那一抹酸楚,露出笑來,「好啊,臣妾喜歡放風箏。」
御花園後山,我拿著手中陸沅親自做的風箏,覺得有些沉重。
我甩手,將風箏遞給旁邊星月。
陸沅陪我走到半路被太傅叫走議事,臨走時,他還笑著牽我手,「朕忙完就來陪你。」
很溫柔。
但這不是對我的。
獨孤嫣在他陸沅眼中就是一枚棋子,就是裝得再像,那抹裝出來的溫柔也從不達眼底。
「娘娘,飛起來了!」
星月拉扯著風箏,臉上盡是開懷笑容,跑著將線送到我手中。
我抬頭望了眼天上的風箏,眼睛裡面都是酸澀。
前世,我最愛放風箏了。
爹爹寵我,每年春日都會親手做個風箏送給我,以至於我房間裡面有一整面牆上都掛著爹爹做的各式各樣的風箏。
可惜……後來被陸沅一把火燒了。
他把整個將軍府都燒了,當時,火光燒了半邊天,而裡面還有我府上的下人們,他們的慘叫聲經常縈繞在我耳邊,每每午夜夢回都會將我從夢中驚醒。
「娘娘,皇上來了。」
我轉身,不小心跌進陸沅懷中,風箏線也被扯斷。
我盯著越飛越遠的風箏,臉色發白,「皇上,風箏……」
「無礙,朕再為你做一個便是。」
看吧,他對唐婉如此耐心平和,從來不像對我一樣那般不耐煩。
他表情是那麼寵溺,眼神中的愛意不斷散發著。
我忽然覺得挺可笑的,前世的我到底是多麼傻,才會看不出這雙眼中的愛意是那麼虛偽啊。
「婉兒,在想什麼?」
見我分神,陸沅一把將我抱起,往寢殿走去。
被嚇了一跳,我緊緊攬著他的脖子,柔弱無骨地靠在他肩上,「皇上,臣妾在想,臣妾的口脂該換換顏色了,原本的那個臣妾用膩了。」
其實,陸沅隔段時間就會派人送來新做好的口脂。
唐婉首飾盒在櫃子裡面都快擺不下了。
「那朕叫人給婉兒做新的。」
我莞爾一笑,湊在他唇角親了一口。
看著他眼中的笑意,我將臉深深埋進他頸間,唇角的笑容已然不見。
05
胭脂蟲是做口脂最主要的原料。
我俯身將臉湊近那些密密麻麻的胭脂蟲上,撇撇嘴,「星月,這些胭脂蟲好像不太好啊。」
我看著指間被碾碎的胭脂蟲屍體,陡然收回笑容。
見我如此,負責做口脂的下人們連忙跪了一地,磕頭認罪。
「娘娘,胭脂蟲得來不易,這些已經是最好的一批了。」
「是嗎?」
我笑笑,用手帕擦拭掉手指上的紅色,臉色一變,「那本宮便稟明皇上,說你們怠慢本宮。」
下人們一個個嚇破了膽,不迭衝我磕頭。
星月不忍,行了禮,「娘娘,不如我們自己養些吧。」
這話正合我意。
我佯裝不快,揮揮手讓那些宮女們趕緊滾,又讓星月裝了些胭脂幼蟲帶回宮中,好生將養起來。
等胭脂蟲養成,我便可得到上好的口脂。
剛回到宮中,就看到陸沅站在門口,手上拿著剛做好的風箏。
這個風箏,比飛走的那個更大,更漂亮。
「去哪裡了?」
他轉過身,將風箏遞給我。
我捏著風箏,手上逐漸用力又松開,「捉了些胭脂蟲回來,我要自己養。」
陸沅皺了下眉頭,「不是有專門的宮女嗎?」
「我喜歡自己弄,她們弄得不好看。」我衝他撒嬌,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
陸沅後宮的女人不算多,但也不少。
最喜歡爭寵的就是令妃了。
每每她見了我,那副不情不願的小模樣都被我看到眼裡了。
這天,她意外地請我去她宮裡面喝茶。
我自然是答應的。
「貴妃姐姐,您說再有福氣的人啊,都不如沒福氣的人有個一男半女的。」
令妃一邊說,一邊輕撫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是的,她懷孕了。
她是聰明的,因為頭三個月胎兒最不穩的時候她從來沒說自己懷有身孕,但她又挺傻,因為她竟然舞到我面前了。
我笑笑,抿了口面前的熱茶,輕飄飄看了她一眼。
她忽然神色一變,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令妃妹妹,你說呢?」
我指了指她面前的茶杯,嘴角的笑容不言而喻。
「瘋子!你給我下毒!」令妃站起身來,將面前的茶杯砸在我身上,我沒躲開,滾燙的茶水灑在我的手腕處,燙起幾個水泡。
我疼得悶哼了下,但聳聳肩,無奈開口,「你急什麼?小心肚裡孩子。」
「毒婦!」她罵我。
我一點點走近她,湊到她耳邊,「本宮自然是不會給你下毒的。」
她緊繃的神經放松下去,突然又想起什麼來瞪向我。
我勾勾唇,立刻倒在地上,擠出幾滴眼淚,「令妃妹妹,本宮好心來給你道喜,怎麼如此對本宮呢?」
我低低啜泣著。
沒等她開口,陸沅就急匆匆到我身邊,「婉兒怎麼樣?傷到哪裡了?」
他將我扶起來,一把推開想上前解釋的令妃。
「婉兒若傷到一根頭發絲,朕立刻將你打入冷宮。」
我在陸沅看不到的地方朝令妃指了指手腕上的水泡。
看著她不敢置信的表情,我垂著眸子嗚咽,「皇上,臣妾好疼。」
說著,便把手腕藏進寬袖中。
被陸沅一眼看到。
陸沅發怒的樣子,我是第一次看到。
挺嚇人的。
他竟然真的把還懷著孕的令妃打入冷宮了。
令妃走之前,我小聲朝她道:
「妹妹以為,容妃是怎麼S的?」
06
是了,我不止害了令妃一人。
容妃也是如此。
不過,那是我試探陸沅對唐婉的寵愛底線到底在哪裡的工具罷了。
星月對我所做之事都看在眼裡。
她替我敷藥的時候,有些擔憂,「娘娘,若是皇上知道了……」
「無妨。」
我瞧著她垂眸的樣子,忽然一笑,「是覺得本宮殘忍嗎?」
星月立刻搖頭。
可她眼中對我早就有了恐懼,我笑著輕撫她的肩膀,
「世上有許多無辜之人枉S,本宮也算是……」
是什麼呢?
我說不下去了。
因為我手上也沾了無辜之人的鮮血。
夜裡傳來消息,是令妃在冷宮上吊了。
我揮揮手叫星月退下,獨自坐起身來,仰望著天上的繁星,落下一滴淚。
若是恨我,便來索我命吧。
可我知道,她們最該恨的是陸沅。
是陸沅叫人去冷宮送了白綾,也是陸沅讓人給容妃送去了一杯毒酒。
……
數月後,胭脂蟲長得很好。
我親手將他們磨成粉末,做成口脂。
口脂顏色漂亮,是我生前最喜歡的朱紅。
我塗著它,去見了陸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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