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幼兒園畢業表演上，女兒被老師指導跳火辣純欲舞。

 

還要穿露臍裝超短裙，做新時代獨立女性。

 

我怕她被不法分子盯上，教育她穿正常的童裝。

 

她卻直接剪碎，生氣地扔在地上：

 

「我們老師說這種衣服太幼稚，根本吸引不了男生，隻有穿超短裙，男生才愛看！

 

「不然，爸爸為什麼總是不回家，卻經常去找老師吃飯？」

 

我氣到顫抖，選擇了火速離婚。

 

並舉報老師師德敗壞，不配做一個幼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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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三年後，女兒依舊懷恨在心。

 

在我跟客戶應酬完醉酒後，偷偷把我的褪黑素換成了頭孢。

 

我快窒息而亡時，聽到女兒幽怨的聲音：

 

「都是你害得老師失業，害得我跟爸爸分開！老師才是我的媽媽，我們才應該是一家人，你不是！」

 

我失望至極，含恨而終。

 

再睜眼，我重生回到了女兒幼兒園畢業跳擦邊舞的這天。

 

1

 

客廳裡，女兒正瘋狂地撕扯著新衣服，把標籤撕得粉碎。

 

「這種破爛衣服誰會喜歡？我們老師說了。從小就要做新時代女性，實現穿衣自由。」

 

說完後，她從工具箱裡拿出剪刀。

 

咔哧咔哧把長袖上衣剪成流蘇，隨手扔進垃圾桶。

 

熟悉的一幕，真實地發生在我的眼前。

 

讓我意識到，我竟然重生了！

 

重生在女兒幼兒園畢業前，她已經徹底被幼兒園老師程雪洗腦。

 

年僅六歲的女兒宋思甜，穿著大膽暴露。

 

偏成年化的衣服套在她小小的身體上，十分的違和。

 

她現在穿著露肚臍的超短上衣，黑色的超短褲配長靴。

 

稚嫩的臉龐上塗著一層厚重的脂粉，嘴上塗著鮮紅的口紅。

 

「程老師說啦，你們這種保守的老封建最可悲！從小到大都沒男人愛，不像我們，隻要穿得好看，男生恨不得黏在我身上～」

 

宋思甜興高採烈地衝我揚眉。

 

滿身成熟的風韻是刻意的模仿。

 

我揚起手，一耳光抽在她的臉上。

 

「啪！」

 

宋思甜小臉通紅，臉上的得意瞬間消失。

 

她先是一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哭得厲害，驚動了躲在書房的丈夫。

 

「你幹什麼？你沒事打孩子幹什麼？」

 

宋清衍連忙抱起孩子，溫柔地哄著她。

 

宋思甜打了個哭嗝，淚眼蒙眬地看著我。

 

隨即，惡狠狠地說：

 

「爸爸，你和她離婚，我才不要她當我媽媽！」

 

我頓時就笑了。

 

生了這個白眼狼的閨女，真是我一生的錯。

 

我當然要和宋清衍離婚。

 

我不可能和出軌的人睡在同一床上，住在同一個屋！

 

2

 

兩年前，宋思甜喜歡成年化的衣服時，我就意識到不對。

 

我直接去幼兒園，找了她的班主任程雪。

 

程雪完全是不承認，推卸責任：

 

「這應該是你們家長的問題！我們幼兒園從不提倡孩子過於成熟。畢竟她們才幾歲，我們能陪孩子多久？重點還是你們家長的問題呀。」

 

我當時真以為是我們的問題。

 

於是，我把手機全都鎖起來，讓她不再瀏覽短視頻。

 

並斥巨資，讓她去練馬術，學高爾夫溜冰滑雪。

 

但宋思甜的情況卻越來越嚴重。

 

她才五歲的時候，就讓我給她買裹胸內衣，每天狂炫木瓜吃。

 

我忍無可忍，提出了要給宋思甜轉學。

 

我的丈夫宋清衍卻說：

 

「甜甜喜歡這個學校和老師，你為什麼這麼古板！非要讓她轉學？

 

「我去接過孩子幾次，幼兒園裡的程雪老師對甜甜像親生女兒一樣。每次都會溫柔耐心地教育她。孩子現在還小，思想容易被誤導很正常，等上小學就好了。」

 

我真信了他的話，讓宋思甜上完幼兒園。

 

某一天，她卻不小心說出了真相：

 

「爸爸和老師才是最般配的。你出差的時候，爸爸讓老師來家裡睡覺，老師都嫌棄你衣品差！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土的媽媽？要是雪雪老師是我媽媽就好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裡發寒，渾身止不住發抖。

 

我立即舉報程雪師德敗壞，教壞學生，插足別人的家庭。

 

我和宋清衍離婚後，宋思甜一直跟著我。

 

在我單獨帶宋思甜的第三年。

 

宋思甜九歲。

 

她的眼界越來越高，要求的物質條件也越來越離譜。

 

雅思課，國際班，奢侈品。

 

那天，在我跟客戶應酬完醉酒後，她竟然偷偷把我的褪黑素換成了頭孢。

 

我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讓她打電話叫救護車。

 

她無動於衷，反而站在一旁有些興奮地笑了。

 

「都是你！才害得雪雪老師失去事業！害我沒辦法和爸爸見面！

 

「雪雪老師才是我的媽媽，他們才是我的家人，都是你拆散了我們！」

 

我S後，宋思甜順理成章繼承我的遺產。

 

她和程雪，宋清衍在一起，逍遙快活，周遊世界。

 

而我卻成了亡魂，無法瞑目。

 

我落下絕望的淚水，內心的不甘衝破一切。

 

終於讓我迎來了重生，這一世我成全他們！

 

3

 

「好啊，我們離婚。」

 

我爽快答應了宋清衍離婚的提議。

 

他們紛紛一愣。

 

宋清衍趕緊走過來，神色慌張：

 

「司韫，你在胡說什麼？我們感情這麼好，離什麼婚？」

 

他當然不同意離婚。

 

他現在的權力地位都是我給他的。

 

他能開上百萬的豪車，住千萬別墅，做公司高管，每一步都離不開我的經濟支持。

 

我們在婚前籤了協議，這些都是我的婚前財產。

 

要是離婚了，宋清衍隻能淨身出戶！

 

我微微一笑：

 

「當然要離婚，我看上比你有錢，比你帥的男人，甩了你不也正常？」

 

宋清衍臉色鐵青，眼神充斥著怒火。

 

我無視他的憤怒，繼續說：

 

「還好小思甜開導了我。我就是太保守了，一個封建老女人，確實吸引不了人。」

 

說完，我便走進兒童房裡。

 

把房間裡的玩具衣服故事書全都收起來。

 

裝進箱子裡推出去，宋思甜抓著箱子，聲嘶力竭地喊：

 

「你幹什麼？這是我的玩具！」

 

我一把推開她，目光望著陷入沉思的宋清衍。

 

「對了，這個孩子，我也不要了。都留給你。」

 

說完，我將衣服玩具全都放在電梯口，打算扔出去。

 

這時候，衣角被人輕輕拽住。

 

低頭一看，是個可憐兮兮的小丫頭。

 

大概和宋思甜一個年紀，但她明顯正常多了。

 

她有著屬於這個年紀的稚嫩和膽怯，穿得也很簡單普通。

 

「阿姨，你不要的這些可以給我嗎？」

 

我對她有印象，是鄰居家保姆的孫女，周悅。

 

她的爸媽車禍去世後，一直都是奶奶帶著她。

 

奶奶出門打工，她也跟著。

 

我尋思著扔也是浪費，許多連標籤都沒拆。

 

我溫柔一笑，主動幫她把箱子推到門口。

 

「給你啦，不喜歡的話，你可以再丟掉。」

 

周悅乖巧點頭：

 

「謝謝姨姨。」

 

我和宋清衍離婚的事情暫時擱置了。

 

他以工作忙的借口推脫，但我是鐵定要離婚的。

 

轉眼，到了宋思甜幼兒園畢業這天。

 

我再次見到了程雪。

 

程雪笑容甜美，打扮得青春洋溢，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她一見到我，立即笑著打招呼：

 

「甜甜媽媽，你終於來啦！」

 

她熱絡得不行，親自把我領到幼兒園裡：

 

「甜甜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孩子，而且這次畢業典禮上的舞蹈也是我手把手教的。我有預感，她能在這次表演上拿到第一名，甜甜肯定會很開心。」

 

我瞥了一眼坐在角落裡的周悅，原來她也在這個幼兒園裡。

 

我指了指她，說：

 

「是嗎？可我比較看好她。」

 

程雪臉色一變，匆忙掩飾住眼中的嫌棄：

 

「她呀，她不愛說話，也沒見過她有什麼表演。」

 

「那我們打賭吧！」

 

程雪不明所以地看向我。

 

我目光盯著她，一字一句道：

 

「我賭，她會贏。」

 

4

 

前世，程雪在臺下指揮宋思甜跳擦邊熱辣的舞蹈。

 

我看不下去，一把將程雪拉到一邊去，交給園長處理。

 

失去老師指揮的宋思甜，跳舞亂了節拍。

 

因此和第一名失之交臂。

 

反而，周悅穩定發揮，靠協調柔軟的四肢，拿到了第一名。

 

這次，我賭她贏。

 

程雪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看來她從來都沒把周悅放在眼裡。

 

這個不過就是借用別人關系，才能進幼兒園的孩子，能有什麼本事？

 

見她不相信，我繼續說：

 

「我要是輸了，我把宋思甜白送給你。」

 

要是她有了宋思甜，和宋清衍的關系會更進一步。

 

可她從來不知道，宋清衍的錢其實全都是我的。

 

程雪眼裡閃過一抹激動。

 

不等她答應，我又說：

 

「要是你輸了，你要當眾辭職，並且要向幼兒園的這群小朋友一一道歉，親口承認你教育有誤，誤人子弟。」

 

程雪忍不住笑了：

 

「甜甜媽媽，你在胡說什麼？

 

「我在幼兒園教了五年，我帶出來的學生個個都很優秀，我的教育沒有錯。」

 

她眉目柔和，神色十分溫柔：

 

「我可以和你打賭，就算你輸了沒關系。」

 

典禮開始前，宋清衍匆匆趕過來。

 

他和程雪眼神交會後，又飛速地看向我。

 

他無奈地伸手，試圖碰我。

 

卻被我躲開了。

 

「這麼久了，你還沒消氣？

 

「我向你道歉，我不能因為你打了甜甜，就吼你，是我錯了。」

 

宋清衍該不會以為是因為這件小事我才會離婚吧？

 

我瞥他一眼，平靜地說：

 

「表演要開始了。」

 

宋清衍以為我不會離婚了，他神色頓時輕松了不少。

 

等宋思甜開始表演前，我發現程雪也換了身衣服。

 

她和宋思甜穿得一樣。

 

她穿著露肩小上衣和超短裙子，露出身材曲線。

 

走路的時候故意扭動胯骨，引得不少男家長側目。

 

程雪背著家長，大秀好身材。

 

隨著音樂響起，站在臺下的程雪，揮舞著手指，指揮著宋思甜的每個動作。

 

她舞動的時候，甚至都能看到貼身衣褲的顏色。

 

程雪故意跳得熱情火辣，伸手的時候，露出半截腰身，扭胯挺腰一個動作不落。

 

不知怎的，讓她跳出了一股風塵味。

 

盡管如此，還是吸引了不少男家長的眼球。

 

一舞結束後，有男家長調侃：

 

「雪雪老師當幼兒園老師可惜了，應該女團出道。」

 

程雪羞澀一笑：

 

「我這都是為了指揮小朋友。」

 

等周悅上臺，她的舞蹈動作簡單，步伐跟上舞蹈節拍，她跳得認真，像個可愛的小兔子臉紅紅的，在臺上蹦蹦跳跳的，惹得臺下家長一臉姨母笑。

 

她挑選的歌曲也是兒童熱門曲，小兔子乖乖。

 

但周悅穿了宋思甜的粉色蛋糕裙。

 

這是宋思甜六歲生日，我送給她的。

 

盡管宋思甜不喜歡，也沒剪掉，隻是一次都沒穿。

 

典禮結束後，由園長頒發獲獎小朋友的榮譽證書。

 

第一名是周悅。

 

第二名是宋思甜。

 

程雪一臉難以置信，十分不悅地說：

 

「不可能，甜甜跳得這麼好，竟然是第二名？

 

「她怎麼可能落後周悅，而且她還有舞蹈基礎，其他老師都看不出來嗎？隻有甜甜才是跳得最好的。」

 

周悅跳得更符合年紀，其他老師肯定會結合當下的年紀作出判斷。

 

前世，宋思甜還怪我，要不是我拽走程雪，她就不會是第二名。

 

現在就算沒有我，她照樣是第二名。

 

「願賭服輸吧。」

 

程雪臉色慘白，攥緊了手。

 

「甜甜是我最驕傲的孩子，我覺得我的教育沒有錯。」

 

話音剛落，程雪挺直了脊背，徑直走上臺。

 

她一把搶過麥克風，語氣十分堅定驕傲：

 

「我推崇的是新時代教育，女性穿衣自由，現在的小姑娘就要從小培養她們的自信，宋思甜哪裡跳得不好？像周悅這種保守幼稚的舞蹈才是該批判的！」

 

她擲地有聲，震懾眾人。

 

大家都連連附和：

 

「現在小姑娘穿這些也不足為奇吧？」

 

「她們穿這樣不就是為了給男生看？難怪我兒子會掀人家的裙子，這也不怪我兒子吧？」

 

「雪雪老師的教育才是先進，第一名就該是宋思甜小朋友！」

 

見有了效果，程雪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可她來不及高興，一個清瘦的女人已經走上臺。

 

她亮出了她的工作證：

 

「我是教育局線下檢查組的工作人員，專門考察針對兒童教育這方面，誤導兒童走上低俗趣味！

 

「把程雪老師的上課錄像調出來，接受我們的審查！」

 

此話一出，程雪神色驟變，臉色漸漸慘白如紙。

 

5

 

程雪完全沒料到，竟然會有教育局的人來參加畢業禮。

 

她蹙了蹙眉，慌亂的神色逐漸鎮定，揚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