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室友快分手

第2章

「別的還好說,就怕她又搬回寢室住。」


 


朱歡的擔心不無道理,桑月第二天中午就回了寢室。


 


她一言不發,眼角有不少瘀青,臉色陰沉得可怕。


 


之前背的假包已經換成普通的帆布包,假鑽戒、項鏈這些東西都沒了。


 


熱辣的超短褲也換成了長至腳踝的連衣裙。


 


桑月的事已經在系裡傳得沸沸揚揚,她跟了徐澤一個多月,隻怕早就被傳染了。


 


朱歡問她:「不是住外面嗎?你怎麼搬回來了?」


 


「怎麼?你們也信外面說的,怕我傳染給你們?」桑月眼神陰鬱,似笑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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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歡跳了起來:「那是艾滋,誰不怕啊!」


 


桑月忽然笑了,她認真道:「放心,我沒有得病,避雷帖說的人不是我。」


 


「那你腿上的紅斑怎麼回事?」


 


「我去醫院看了,就是單純的皮膚過敏,過幾天就好了。」


 


朱歡將信將疑。


 


看著桑月滿嘴謊話,我盯著她道:「你去醫院做個傳染病檢查,給我們看結果。」


 


遇到這種事情,是人都會趕緊到醫院檢查。


 


桑月忽然搬回來住,肯定是跟徐澤鬧掰了。


 


這說明她絕對知道自己已經感染了。


 


桑月瞳孔一縮,變了臉色。


 


「沈曼,你別太過分了!」


 


「對自己的生命安全負責,哪裡過分了。


 


「如果你沒病,做個檢查又何妨。校醫院就能查,方便得很。」


 


桑月惱羞成怒:「你說查就查,憑什麼?我出了錢,憑什麼不能住宿舍?!」


 


看到桑月的反應,朱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真的得病了?你不能跟我們住一起!」


 


桑月忽然情緒崩潰地大叫:「沒有,沒有,我說沒有就沒有!


 


「你們還想讓我怎麼樣!」


 


她癲狂地揮落桌上的東西,抓到東西就往地上砸。


 


她的帆布包也掉落在地上,裡面的物品散了一地。


 


幾張白色的檢驗報告掉出來。


 


我眼疾手快搶了過去,上面顯示的幾項檢測全是陽性。


 


在桑月撲上來搶奪之前,檢驗單被我遞給了朱歡。


 


朱歡看了一眼不由得驚叫:「他爹的,桑月你個毒後!


 


「我要告訴輔導員,讓你滾出寢室!」


 


如果說徐澤是個毒王,那麼現在桑月真真是個毒後了。


 


朱歡拿著檢驗單子飛奔出門,往院辦跑。


 


桑月急赤白臉地追了上去。


 


不過她怎麼跑得過朱歡,朱歡可是校田徑隊的,那雙大長腿走一步頂我三步。


 


朱歡給力,我也不能讓她一個人頂在前頭。


 


邁著小短腿,我跟著追了上去。


 


奔跑的路上遇到熟人問,我一邊氣喘籲籲,一邊回答她們:桑月真的有病。


 


5


 


等我到輔導員辦公室時,她們已經在掰扯了。


 


桑月哭哭啼啼流著眼淚。


 


朱歡黑著臉,強烈要求桑月搬出我們寢室。


 


「她不搬出去,萬一真不小心傳染給我們,誰給我們負責?」


 


導員臉上也不好看,桑月靠近她的時候,她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


 


談「艾」色變不是說說而已,更何況桑月還有其他傳染病。


 


「你哭什麼,自己不自愛出去亂搞,搞出病來流兩滴馬尿就想讓我們冒著風險接納你?曬項鏈。曬鑽戒、房子的時候,咋不想想天底下有沒有白吃的午餐!你要是不搬出去住,我就把你有病的事情鬧大,讓全校的師生都看看你是什麼貨色!」


 


朱歡越罵越生氣:「他爹的,跟你住了這麼長時間,誰知道我們有沒有被你傳染。」


 


聽爽了,我走到朱歡的身邊。


 


同樣跟輔導員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也不願再跟桑月住一個寢室。


 


「讓我們跟她繼續住下去,那不是逼我們去S嗎?」


 


「她自己不檢點不要臉,染了病不去找罪魁禍首算賬,偏偏回寢室禍禍我們算什麼事。」


 


「明知道自己交的朋友不是啥好東西,還想把那些人渣介紹給我們班同學。咱學校又不是什麼喔喔樓,她還想當拉皮條的老鸨不成?那不是故意害人嗎?!」


 


換作別的受害者,我不會說這樣惡心的話。


 


但桑月本就思想扭曲,陰狠至極,再惡毒的話都不足以表達我的憤怒。


 


桑月顧不得哭了,她俏臉漲紅,憤怒到了極點。


 


顫抖著手指向我和朱歡:「我要告你們,告你們泄露別人隱私!


 


「法律明明就有規定不能隨便公開別人的隱私,你們犯法了,我要讓你們牢底坐穿!」


 


居然妄圖告我們,這我忍不了。


 


「我還要告你故意傳播傳染病罪呢,你三番五次要給我們介紹你男朋友的好兄弟,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你去告啊,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法院到底怎麼判!」


 


朱歡站出來:「我給你作證,桑月一直想把渣男介紹給你。」


 


輔導員滿臉嚴肅地看向桑月:「她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桑月喘著粗氣不說話,我幫腔道:「不僅要把我介紹出去,還有班上好幾個女同學呢,叫她們來一問便知。」


 


為了惡心我,桑月說要給其他人介紹男朋友的時候說得可大聲了。


 


不少人都聽到了。


 


桑月出問題算是個例,她自己作風不好怎麼都怪不到老師身上。


 


但如果我們系裡一下出了好幾個 HIV 感染者,隻怕輔導員難辭其咎。


 


輔導員也怕再鬧出事情,和稀泥讓雙方各打五十大板,一頓教訓之後強令桑月搬出我們宿舍。


 


她又以S相逼,沒有辦法,輔導員給她換了一個兩人間的宿舍,就她一個人自己住。


 


桑月回寢室拿行李。


 


「辛辛苦苦忙活一場,倒是給我換了個舒服的單人間,我真該好好謝謝你們才對。」


 


她目光像淬了毒藥一樣落在我和朱歡身上。


 


朱歡打了個激靈。


 


她摸著胳膊上忽然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她不會報復我們吧?」


 


6


 


「會。」


 


怎麼不會?


 


上輩子我幫她避開渣男,她卻眼紅渣男和別人恩愛瀟灑,以為我騙了她,故意害S我。


 


像她這種不辨是非極度自私的人,最擅長甩鍋了。


 


我們把她趕出宿舍,又鬧了這麼一出,她不會怪自己,隻會怪到我和朱歡頭上。


 


她現在估計都恨S我和朱歡了。


 


朱歡忐忑不安:「那怎麼辦?」


 


有這樣一條毒蛇在身邊虎視眈眈,找準機會就想咬你一口,這誰不怕。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我心裡有盤算,隻是不便對朱歡說。


 


「我也不知道,咱們隻能小心點,離她遠一些。」


 


朱歡嘆了口氣:「如果她識趣些,主動退學就好了。」


 


我沒有說話。


 


隻是退學哪裡夠。


 


她上輩子害S我,又故意弄殘我媽的腿,賺著沾了我和我媽的血淚的錢逍遙快活,隻是退學那也太便宜她了。


 


小道消息傳得最快,再有,我在背後推波助瀾,幾乎全班同學都知道她男朋友有病。


 


加上今天我們宿舍都鬧到輔導員那裡去了,徹底坐實了桑月也被傳染了的消息。


 


一到上專業課,她坐的位置,周圍一大圈都是空的。


 


大家都識趣地離她遠遠的。


 


就連老師都有意無意地將異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被孤立了。


 


課間休息,桑月拿著筆記走向曾經她的愛慕者之一。


 


沒等她走近,對方很快就找借口跑開了。


 


桑月紅著臉跺腳,轉頭見我和同學說笑,她握緊拳頭:「你笑什麼!有這麼好笑嗎?」


 


我反問她:「你知道我在笑你?難道你也知道自己很好笑嗎?」


 


桑月氣得牙齒咯咯作響。


 


「沈曼,你別太過分了。


 


「我隻是遇人不淑,又不是幹了天大的壞事。我也沒有招你惹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嘲笑我?


 


「就算我染了病又怎麼樣,正常的社交來往根本就不會傳染給別人。我被別人蒙騙已經夠慘了,現在還要被你們孤立。大家同學一場,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說著,桑月委屈起來,伏在桌上嗚嗚咽咽哭出聲。


 


桑月的示弱很有效果,已經開始有人同情她了。


 


「咱們這樣對她,會不會太過分了?」


 


「大學裡誰不談戀愛啊,她隻是被男朋友騙了而已,染這種病確實已經夠可憐了。」


 


「醫學科普說過正常來往的確不會傳染,當她正常人來看就行了,沒必要這麼針對她……」


 


聞之,桑月哭得更委屈了。


 


她雙眼通紅,既委屈又感激道:「我和你們平常關系普普通通,反而是你們更能理解我。世上還是善良的人多,謝謝你們替我說話。」


 


她意有所指地望向我的方向。


 


有個聖母心發作的女同學立刻為她打抱不平:「如果不是沈曼故意泄露你的情況,你也不會收到這麼多惡意。


 


「聽說沈曼鬧到輔導員那裡,把你趕出寢室了?


 


「宿舍是大家的,沈曼你欺人太甚了吧,憑什麼要趕桑月出去。你不情願跟她住一起,可以自己搬出去呀。」


 


7


 


隨隨便便就能站在道德高點綁架他人,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我質問她:「什麼叫我把她趕出去?那是輔導員的安排。你這麼有善心,我記得你們寢室還有一個空床位,你去跟導員說你不怕,讓桑月跟你們住啊。」


 


聖母女表情僵硬,臉上閃過慌亂。


 


她一陣心虛:「宿舍由學院統一安排,又不是你想換就能換的。」


 


「怎麼不能換,桑月不就換成功了嗎?你做好事團結友愛同學,輔導員怎麼會不同意。你怕麻煩啊?我幫你去說啊,正好桑月一個人住孤獨得很,有你們這群善解人意的好姐妹作陪剛剛好。別人不願意她搬進去,你也可以搬到桑月那兒跟她做伴啊。」


 


我剛挪了兩步,就被對方用力拽住。


 


手勁兒捏得我肉疼。


 


「你別去!」


 


聖母女臊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我甩開她的手,不等她再次辯駁,我嗆聲道:「你自己都不願意的事情,憑什麼要勉強別人。」


 


我看向桑月:「你看,她那麼有愛心都不願意跟你同寢,你又何必陰陽怪氣怪到我頭上。


 


「你遇人不淑,你可憐,萬一你傳染給我們,那誰來可憐我們。」


 


不少人附和我說得對,桑月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樣哭著跑出教室,給自己賺了好一波同情。


 


經此一鬧還真有不怕S的人跟她來往,時間長了大家都放松警惕,倒也沒再拿她當一回事。


 


畢竟保持正常的社交距離,桑月對大家造不成什麼影響。


 


有上輩子的經驗,我不相信桑月會安分守己。


 


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我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


 


我的水杯被人動過,我第一時間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