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嫡姐人設崩塌了

第1章

待字閨中時,皇後姑母把我和嫡姐吹得太狠,導致我倆被國公府看上了。


 


大夫人看上了號稱才女的嫡姐。


 


可其實嫡姐大字不識,隻喜舞刀弄槍。


 


二夫人看上了號稱人淡如菊的我。


 


可實際上我酷愛博彩,開了京中半數賭場。


 


嫁過去後,我們姐妹倆一直演戲。


 


直到某日有人來我賭場鬧事,我一手賭術S得對方落花流水。


 


對方想動武,嫡姐一掌拍碎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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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大戲,恰被我倆的夫君看個正著。


 


國公老夫人氣得仰倒,要把我倆扭送去佛堂修身養性。


 


嫡姐問我:「現在咋辦?」


 


我背上包袱:「跑啊,不跑留下來想守活寡啊!」


 


1


 


我有一個厲害的姑母,她是整個大乾最尊貴的女人,當朝皇後。


 


為了穩固姑母的位置,我爹娘一直在外徵戰,從不結黨。


 


當然,這也是為了打消皇上的疑慮,畢竟天威難測。


 


我爹娘立下的赫赫戰功,讓姑母的地位日漸穩固。


 


而與此同時,我和嫡姐作為將軍府小姐,卻是極少能跟爹娘團聚。


 


無他,爹娘隻有我和嫡姐兩個女兒,我們留在京中,也不過是人質罷了。


 


可以讓皇上掌控住爹娘的人質。


 


我跟嫡姐一直深居簡出,就是怕給姑母惹麻煩。


 


姑母膝下沒有女兒,因此對我倆十分疼愛。


 


後來,姑母誕下嫡子,原本可以回京的爹娘。


 


為了讓這個表弟將來能有足夠的籌碼,隻能繼續留在邊疆拼S。


 


我知道,姑母對我們是愧疚的。


 


我跟嫡姐待字閨中多年,眼瞧著年紀越來越大,姑母十分著急,想著趕緊把我們嫁出去。


 


因此賞花宴上,姑母便大肆吹噓我跟嫡姐的才貌。


 


「我們家阿茶,驚才絕豔,從小便熟讀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


 


「五歲開始學習管家,如今都可以自己掌管一府中饋了。


 


「我們家阿棠,雖說才華和學識跟阿茶相比稍微遜色了些,可她性格溫婉。


 


「這人情世故之道她也是極好的,特別是這小模樣,看了就讓人歡喜。」


 


賞花宴後,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撫遠將軍家的兩個女兒,是京中貴女的典範。


 


近段時間,國公府正在給大公子和二公子相看適齡的貴女這件事情。


 


在京中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聽了皇後姑母對我們的誇獎後,國公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動了心思。


 


結果就是,我跟嫡姐稀裡糊塗地就被定下了婚事。


 


「姜茶,你說我們過去國公府會不會穿幫?到時候害姑母丟臉怎麼辦?」


 


看著剛放下八十斤大刀的姜茶,我後退了兩步。


 


隻見她咕嘟咕嘟灌了兩碗水之後,才喘著氣兒說:


 


「那能咋的,抗旨不遵嗎?姜家老小的腦袋都拴我們身上呢。」


 


我沉默了。


 


「可如果別人發現你大字不識,我是賭坊老板……」


 


那我們可能會面臨被休棄的風險,屆時反而會給姑母惹麻煩。


 


嫡姐見我糾結的模樣,大手一揮。


 


「多大點事兒,給你臉愁得跟菊花似的,要我說,若皇上真覺得我們欺君,要我們去S了……」


 


「若是如此,該如何是好?」


 


嫡姐沉吟了一下,目光堅定:「那我們就去S。」


 


我倒吸一口涼氣。


 


果然,嫡姐除了舞刀弄槍,頭腦簡單的其他事兒都不能指望。


 


好在我調查了國公府那邊。


 


大公子沒有妾室,嫡姐嫁過去倒是不用擔心後宅陰私之事。


 


至於我這邊的二公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2


 


國公府的大夫人年輕時也是遠近聞名的才女。


 


因此她聽到皇後姑母誇獎姐姐時,便跟姐姐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好在我有點家底,在姐姐的陪嫁中塞了不少名家真跡。


 


因此隻要大夫人單獨要同姐姐聊天,姐姐便捎上名家字畫過去。


 


大夫人醉心鑽研字畫,便沒空搭理姐姐了。


 


二夫人信佛,不喜歡吵鬧,也不喜歡那些爭來醋去之事,我便天天裝的人淡如菊。


 


二夫人問我,可有後悔嫁入國公府?


 


以我的身份,若是嫁入帝皇家,做個皇妃王妃也沒有問題的。


 


我思索了一下,誠懇地看著二夫人:「婆母,兒媳覺得,緣分是天定的,幸福是自己的。


 


「我們有緣成為一家人,又何必去庸人自擾呢?


 


「更何況,最是無情帝王家,我人淡如菊,無意爭搶那些虛名。而且,二郎待我極好。」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還適時表演了一下嬌羞得面紅。


 


婆母聽了大為觸動,當晚便說自己要禪定頓悟一段時日。


 


我也落個清淨。


 


隻是日子久了,難免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


 


這破綻不在我。


 


我本就是生意人,同人打交道久了。


 


自然是練就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但姐姐不一樣。


 


姐姐性子直爽,不愛彎彎繞繞,因此三天兩頭就跑來跟我大倒苦水。


 


「姜棠,你說人從哪來?到哪去?為什麼活著?」


 


「說人話。」


 


「為什麼讀書比我當初練梅花樁還難?」


 


姐姐快哭出來了。


 


從小,夫子給我們講學之時,姐姐就坐不住。


 


而爹娘每次從邊關回來,最高興的就是姐姐,因為她喜歡練武。


 


可惜這世道似乎認為女子除了相夫教子,便是要學女紅讀女訓守女誡。


 


女子騎馬射箭,那叫不務正業。


 


女子想入朝為官,那叫牝雞司晨。


 


女子若是從商呢?


 


目前還未聽說過有哪位女商人,沒有被詬病不守女德。


 


姑母便是被這些絆住了一輩子。


 


我們出嫁之前,姑母喊我和姐姐到她的鳳儀宮同我們聊天。


 


「阿茶,阿棠,這世道對女子本就不公,隻有為你們尋一個靠山,你們的未來才有保障。」


 


女子自己不能成為自己的靠山嗎?


 


我看著姑母懷中的小弟弟,心裡有些惆悵。


 


姑母的靠山,是我爹,是皇帝,是這個還未滿月的嬰孩。


 


可我知道,姑母很厲害。


 


她善射、好酒,爺爺還在之時,甚至帶著姑母去過戰場。


 


爹爹喝醉之時,曾說:「你不知道,你姑母小時候可不是如今這樣,她說她要當威風凜凜的女將軍。」


 


姑母的小字喚瀟瀟。


 


因為爺爺希望她能永遠灑脫肆意。


 


我看著倚在黃金案,略顯疲態的姑母,安慰的話一時無從說起。


 


「我原以為,我做了不喜歡做的事情。


 


「那就可以為更多的我爭取機會,讓她們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可惜太難了。


 


「不過還有希望不是嗎?


 


「阿茶,阿棠,你們會理解姑母的苦心嗎?


 


「把你們綁在京城這一方天地,和自己爹娘團聚的日子都那麼短。」


 


怎麼會責怪姑母呢?


 


為了千千萬萬個我們,總是要有人站出來的。


 


3


 


嫁入國公府之前,我就把手頭的生意交給了心腹。


 


國公府的兩位公子,大公子叫裴行儉,二公子叫裴應清,都在大理寺任職。


 


裴應清是十分自律的人,性格冷淡,跟我成親的這段時間,倒也算得上是相敬如賓。


 


而裴行儉跟裴應清相比,性格便溫和了許多,待姐姐也極好。


 


我們盡職盡責地扮演著夫妻。


 


因此成親一段時日,也沒有出現什麼差錯。


 


隻是姐姐隔三岔五就會過來同我大倒苦水:


 


「為什麼給我安排個才女身份?昨日婆母過來,說是想看我畫畫,我哪會用筆?


 


「天S的誰說女子一定要精通琴棋書畫的。


 


「我若知道這謠言的源頭,定砍下那人狗頭當球踢!」


 


我忍俊不禁:「最後咋解決的?」


 


「還能咋解決?我把最後一幅字畫賠出去了唄。


 


「總不能真給我婆母畫個小雞啄米圖吧?那我立馬就玩完。」


 


姐姐一邊說著,一邊把我昂貴的金鑲玉杯子捏變形了。


 


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焦慮。


 


我看著杯子,也焦慮起來了。


 


「你字畫用完了,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姐姐眼中閃著希望的光:「阿棠,你有辦法?」


 


「買新的唄,成親都成親了,還能離咋的?忍忍吧。」


 


我提議一出,姐姐立刻風風火火去拿出府的牌子。


 


看得出來,這國公府,把姐姐悶壞了。


 


出門之前,我們還是邁著小姐步子的少夫人。


 


出門之後,姐姐樂得像是之前商隊裡的人說的,山上的野人。


 


「走,我帶你去我的賭坊見見世面。」


 


我拉著馬上要在屋檐上蕩來蕩去的姐姐,往我的賭坊走過去。


 


太久沒有碰我的骰子和牌九了,現在我的手可痒得很。


 


是的,我好賭。


 


這京城中的賭坊,有一半是我的。


 


因為喜歡這類拼運氣之事,所以我讓它成了我掙錢的門路。


 


沒有什麼比真金白銀更讓人安心。


 


我跟姐姐戴著面紗到了京中最大的賭坊之後,發現今日竟是比往常來得熱鬧許多。


 


並非進去的人變多了,而是許多人,都圍在賭坊外頭看熱鬧。


 


這是有人鬧事了。


 


我眼睛一轉,帶著姐姐從後門進了賭坊之後,找到了管事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來是有個人出老千被賭坊抓住了,拒不承認,還跟賭坊的人動了手。


 


此人武功高強,打手們不是他的對手。


 


他十分囂張,自稱自己是賭王,不管誰來,他都不懼。


 


「我看你們賭坊裡自稱十賭九贏的老板也不過如此,店都要被砸了,還龜縮著不敢出來。


 


「看來啊,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掌櫃在我耳邊悄悄說,此人已經在賭坊鬧了有半個時辰了。


 


「我看你這天下第一坊也是浪得虛名,這牌匾,還是砸了吧!」


 


說完,那個人便飛身想要砸掉我的牌匾。


 


4


 


「慢著!」


 


我喝住了這個男人:「我便是千金坊的當家的,聽說,你是來砸場子的?」


 


我看著他手都夠到了我的純金牌匾,氣得牙痒痒:「有種你就跟我比畫比畫。」


 


那男人定睛一看,發現我是女子之後,哈哈大笑。


 


「我看是這千金坊的掌櫃不敢出來,故意找個娘們想幫著頂事吧?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哪個女子開賭坊。」


 


他指著我,臉上帶著嘲諷地笑。


 


「不過,那些秦樓楚館,倒是不少女子當掌櫃。」


 


姐姐氣得上去就想給他一拳。


 


我拉住了姐姐,臉上掛起了微笑:


 


「你說這麼多,不會是怕了我這個娘們,不敢跟我賭上一把吧?


 


「我還以為是什麼高手呢,原來是孬種啊。」


 


男人火氣一下子就被我激起來了,他雙手往桌上狠狠一拍。


 


「你這個小娘皮,還真是不知好歹,今天我就讓你看看爺爺我這賭術多厲害!」


 


施施然走到了賭桌旁,此時我們周圍已經圍了許多人,其中不乏達官顯貴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