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不是假藥，你們看，我吃了啥事都沒有！」

 

弟弟焦急地摳出一大堆藥，往嘴巴裡塞。

 

但是沒人願意看他，他瘋了一般地重復：「不是假藥，不是假藥……」

 

一把一把地猛塞，邊吃邊嘔。

 

漸漸地，一屋子剩下的藥，都進了他口中。

 

他吃得肚子膨脹起來，鼓成一個球，還在大聲證明。

 

「你們看吶，哈哈哈，我都吃光了，我一點事兒都沒有！」

 

可別人隻當他瘋了，用看神經病的眼神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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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愣愣地看著他們搬糧，心痛得眼淚直冒。

 

他像是清醒了一點，猛地跪在地上給那群人磕頭，邊爬邊磕，留下一地血跡。

 

「求求你們，給我留點，給我留一口也行啊！」

 

「求求你們！」

 

他的腦袋磕到水泥地上，磕得砰砰作響，頭上炸開血花。

 

人們卻更惱火，不買他的賬。

 

「你賣假藥的時候想過給我們留一條命嗎？！」

 

「還不上積分，就拿糧食換，天經地義的事！」

 

弟弟坐在地上，蓬頭垢面，目光空洞地望著鬧哄哄的人群。

 

就在這時，我第一次打開通訊，給爸媽打了電話。

 

9

 

電話接通以後，我爸媽欣喜若狂，高興得快瘋了。

 

「金玉啊！媽媽的好孩子！」

 

「你這麼多天沒回家，爸媽可想S你了！」

 

「是啊是啊，你這次出去這麼久，一定找到很多吃的吧。」

 

三雙疲憊而充滿貪婪的眼睛，直直地瞪著我。

 

他們已經餓到了極點。

 

我的嘴唇緩緩勾起，慢悠悠地說：

 

「對啊，我在基地的醫務站撈到一個項目，掙了好多積分呢。」

 

「他們還獎勵了我一套房、一大堆吃的，牛排大餐我天天吃都吃不完，全倒掉了！」

 

我裝作為難的樣子，狠狠凡爾賽了一把。

 

把那塊特級牛排在他們眼前晃啊晃。

 

我爸媽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腦袋也跟著那塊牛排打轉。

 

「金玉啊，你有這麼多吃的，為什麼還不趕緊把我們接過去！」

 

我在心裡冷笑，就知道他們會這樣問，連忙故作擔憂怯懦的樣子。

 

「爸，媽，不是我不接你們。」

 

「你們是我的家人，我當然有好東西第一時間念著你們呀。」

 

「但是之前得替國家保密，現在保密一解除，我不就來找你們了嘛！」

 

我媽激動得直落淚：「還是金玉好！」

 

「不像那個S白眼狼，我們這些年真是養出一隻畜生啊！」

 

我無辜地眨眨眼：「寶玉怎麼了嗎？」

 

我爸惱火得連連捶腿：「你是不知道，他把你的藥方偷去賣，掙了那麼多糧食，結果才給我們那麼一點！」

 

「我們去找他要，他連房門都不開！」

 

「我早勸他別這麼囂張，現在好啦，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就該揍S這個混蛋。」

 

我心下了然，知道他們已經撕破臉了。

 

但表面還是裝作擔憂，皺著眉說：「唉，這樣一來，進別墅就為難了……」

 

「咋為難？」

 

「我這個別墅是官方給的，隻能容納一個人……」

 

我爸媽一愣，爭先恐後地喊道：「讓我去！」

 

我爸諂媚地搓著手，臉笑成一朵菊花。

 

「阿囡啊，這個家裡爹最疼你，你小時候中暑了，我還給你買過冰棍呢！」

 

「看看你媽跟你弟這德行，去了也是給你添堵，趕緊接我去別墅吧！我保證再也不打你罵你！」

 

我媽狠狠推搡他。

 

「你說什麼呢！」

 

「從小到大，你管過金玉一天嗎？還不是我供她吃、供她穿，給她錢讀博，沒有我，能有她的今天嗎？」

 

媽媽瞪了我爸一眼，轉向我時，忽然露出燦爛的笑。

 

「你爸光知道喝酒賭博，去了也是當米蟲，起不了什麼作用，還是讓我去，我保證把你伺候得好好的，以後我隻有你一個女兒！」

 

媽媽發著毒誓，說著說著還把自己感動哭了，像真的一樣。

 

我弟忽然尖叫起來，發瘋一樣手舞足蹈。

 

「你們這群自私鬼，吸血蟲！我才是姐姐唯一的親人，我跟她出生就差一秒，我們血脈相連，從小姐姐最疼的就是我。」

 

他的大臉懟在鏡頭上，眼睛充滿淚水，急切地問：「姐姐，我知道你最愛我，有什麼吃的穿的你都讓給我，這次，你也會把名額給我的對吧？」

 

我媽呸了一聲，重重打了弟弟一巴掌。

 

「睜眼說瞎話！」

 

「虧你還記得你姐對你好呢，你平時怎麼對她的？天天就知道要錢，一有事就躲房間裡發脾氣，你S房裡得了！」

 

「媽！不是你跟我說姐姐是賠錢貨，可以隨便使喚嗎？！」

 

「你現在才來怪我，要我說，這全是你跟爸的錯，我才無辜好吧！」

 

「如果不是你們挑撥離間，破壞我們姐弟關系，我怎麼可能那麼對姐姐！」

 

「混賬！」

 

我爸氣得老臉通紅，梗著脖子衝到弟弟面前，揪起他的頭發就是一拳，打得弟弟牙齒都掉了兩顆。

 

「小畜生，你敢這麼對老子說話，看我今天就清理門戶！」

 

「姐！姐！你快看吶！」

 

弟弟龇牙咧嘴地大叫，醜態畢露，還抱著通訊機不松手：「你要是把爸接過去，他也會這麼打你的，這老不S的就是個社會渣宰！」

 

看著三人醜態畢露，我樂得連連鼓掌，手裡的瓜子都更香了。

 

我決定加一把火。

 

「弟弟說得對，」我溫柔地衝他點點頭，「看來還是你跟我一條心，我決定接你進別墅了。」

 

「姐，我愛你！」

 

「我就知道你會接我，哈哈哈哈！」

 

弟弟跪在地上給我磕頭，又哭又笑，高興得要厥過去了。

 

「不行！」

 

我爸媽同時拍案而起。

 

「怎麼能接他進別墅呢，金玉，你懂不懂孝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貨！」

 

「要不是爸媽養你，能有你今天過好日子嗎？輪到你孝敬爹娘你就幹出這種事。」

 

「生你不如生塊叉燒！」

 

爸媽破防了，指著我鼻子怒噴。

 

我心中暗笑，表面卻猶豫起來，暗示弟弟。

 

「弟啊，不是我不想接你去，爸媽不同意怎麼辦？我畢竟是爸媽養育的，不能不聽他們的話……」

 

我弟頓時SS瞪著我爸媽。

 

「兩個老不S的，敢妨礙我過好日子，你們找抽！」

 

我媽一屁股坐地上，開始大聲哭叫起來。

 

「哎呀！家門不幸啊！」

 

「說你幾句你就要掀桌，虧我還平時對你那麼寵愛，你是一點也不知回報，造孽啊！」

 

「看看他這德行，金玉啊，你把我接去萬事無憂，把這個畜生接過去，日日不得安寧喲！」

 

「賤貨，你說什麼呢？！」

 

我弟像個瘋子一樣，上前就對著我媽重重一咬，把她手臂上一塊肉撕扯下來。

 

「我餓得要S，你再多嘴，我就把你先吃了！」

 

他邊嚼著嘴裡的肉，邊惡狠狠地盯著我爸，抄起手邊的桌子猛砸過去，把我爸砸倒在地。

 

轉過身面對通訊機時，又咧嘴笑得開懷，但是牙縫裡全是碎肉，還有綠色的血，滴答滴答往下流。

 

「姐，你快把我接過去吧！」

 

「不……咕嚕咕嚕……不行……」

 

我爸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身上竟然慢慢長出觸須，恐怖極了。

 

我媽被咬掉的那塊肉也在復原，逐漸布滿惡心的鱗片。

 

我這才發現，原來爸媽變異了！

 

他們這幾天沒東西吃，把藥吃完後，就一直在啃變異蟲的屍體，估計正因如此才變成這樣。

 

「金玉，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接寶玉，他以前待你那麼壞，爸媽都看在眼裡。」

 

「爸媽會為你做主的！」

 

話落，我變異的爸媽就衝向弟弟。

 

此時此刻，他們眼前的弟弟已經不再是家人，而是妨礙他們過好日子的敵人！

 

「爸！媽！我還是你們兒子嗎？！」

 

弟弟SS瞪著他倆，眼淚直直地流：「你們別過來，我害怕！」

 

他在極端恐懼之中，臉上也長出觸須，變成蟲子的樣子。

 

甚至比爸媽變異得完全！

 

「是你們想S我，別怪我不留情面。」

 

我弟也抄起菜刀，紅著眼睛上去亂砍。

 

三個人打成一團。

 

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簡直是三隻蟲子在互相撕扯。

 

最終弟弟憑借變異完全體的實力，將爸媽狠狠打癱在地。

 

我爸倒在血泊裡抽搐，我媽身上被砍得鮮血直冒，奄奄一息。

 

但他們沒S。

 

因為變異之後，身體得到改造，不到一會估計又能活蹦亂跳。

 

弟弟激動地抱著通訊機不撒手，像是抱著美好的未來。

 

「姐！你看！」

 

「你啥時候來接我去別墅呀，你要是還不出氣，我再幫你把這兩個老畜生宰了。」

 

「隻要你能趕快接我進別墅，你讓我幹啥都成！」

 

我嘖嘖稱嘆。

 

姐都看見了。

 

真是溫馨的一幕。

 

我沒回復他，直接掛斷通訊，站在更高的基地尖塔之上，撥通了博士的電話。

 

「計劃開始了，動手吧博士。」

 

10

 

下一瞬，我的臉出現在了街道的每一個 LED 屏幕上。

 

「姐！你是不是要來接我了！」

 

「太好了！」

 

「這個無人機就是你派來接我的對吧！搞快點搞快點，我等不及了！」

 

弟弟興奮地站起來，想撲到天上的無人機上去，看起來滑稽可笑。

 

「我快餓S了，等到進別墅裡邊，我要先吃三頓大餐，再泡一天玫瑰浴。」

 

我冷笑一聲，嘖嘖搖頭。

 

「好弟弟，你就這麼相信姐姐啊。」

 

「很抱歉，情況變了，現在別墅一個人也進不去了。」

 

我弟愣在原地，聲音顫抖：「姐，你說什麼啊，我都替你報仇了……」

 

「你不能騙我啊，姐，咱們約好了的。」

 

「誰跟你約好了，從頭到尾，我有命令你做任何事嗎？」

 

「難道不是你們三個互相甩鍋打架，這關我屁事？」

 

「你耍我！」

 

弟弟崩潰地大喊。

 

「對啊，我就是耍你的呀。從一開始，我就不打算接你們任何人。」

 

我唇角微微勾起：「我隻是想看你們狗咬狗罷了。」

 

弟弟信仰崩塌，狼狽地跪在地上，像被人抽去了脊梁骨。

 

「李金玉，你這個畜生！賤貨！」

 

「你竟敢騙我！」

 

「我要S了你，啊啊啊啊！」

 

「如何呢，李寶玉？」

 

我露出嘲諷的笑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捧到最高點，卻被親人扯下來，摔得粉碎的滋味。」

 

弟弟昂著頭，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顯示屏上的我，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發出了非人的尖叫。

 

「你什麼意思？！」

 

「別說了，」他想捂住耳朵，卻無濟於事，「你別說了！！」

 

「你還不知道吧，是我故意把假藥送給你，也是我故意派人吹捧你的藥方，可是說到底，還是怪你自己貪婪。」

 

「我隻是給了個引子，你就傻傻地上鉤了。」

 

「爸媽想你S。」

 

「李寶玉，沒人在乎你了，你好可憐啊。」

 

我的聲音回蕩在街道每一個角落，我穿得如此體面，如此光鮮，正如從前的弟弟。

 

我還在嘲笑著他。

 

弟弟倒在地上，他SS盯著我，忽然又哭又笑，噴出一大口血沫。

 

「啊啊啊！李金玉，你這個賤人！」

 

「是你們，是你們害了我！」

 

「都怪你們！」

 

弟弟眼珠子都紅了，他崩潰地打滾，噴出一大口血來，緊接著，他跪在地上，竟然吐出一大攤寄生蟲！

 

蟲子嘶鳴著扭動，想往周邊的人身體裡鑽。

 

圍觀的人退避三舍，生怕沾上。

 

但是很快他們就無暇顧及，因為蟲潮來了！

 

一大撥一大撥的蟲子遮天蔽日，黑泱泱地往基地的貼牆上撞。

 

更恐怖的是，這群變異蟲比以往更強悍，瘋狂到了極點，連火炮都不怕，很快就突破了防御牆。

 

弟弟發狂起來力大無窮，他不斷抽搐，身上長出蟲類的觸須，他仰天大叫，口器裡發出尖銳的聲波。

 

「都……嘶嘶……都是你們的錯……」

 

「S！全都給我S！」

 

「S光他們！」

 

弟弟如螳螂一樣扭曲著前肢扎向逃命的人。

 

一秒鍾不到，一個青年男子就被戳了個對穿，緊接著又S了好幾十個。

 

鮮血如注，噴湧四濺。

 

人們如螞蟻般尖叫著，四散著逃竄。

 

「變異了！」

 

「有人變異了！」

 

子彈如雨般射向弟弟，卻仿佛遇到銅牆鐵壁，打在他身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爸媽剛才沒S透，現在慢慢恢復過來，剛站起來就遇上S紅眼的弟弟。

 

弟弟的全身都覆滿鱗片，他抽搐著又長出幾根觸須，精準地扎向我爸媽！

 

「啊！！」

 

危急關頭，我爸想把我媽推出去，結果卻被他搶先捅了一刀！

 

我媽猩紅著眼睛大叫，生怕他反擊，又狠狠刺了好幾刀，鮮血染紅了他全身。

 

「老李，你也別怪我，我隻是想活命！」

 

「你……」

 

我爸被弟弟撕了個粉碎，S前，他還直勾勾地瞪著我媽。

 

「哈哈哈，金玉！金玉你看到沒！」

 

我媽踉跄著大笑，對著 LED 屏像個瘋子一樣手舞足蹈：「我S了他！我S了他！」

 

「我才是活到最後的人，快開門讓媽媽進去！」

 

「媽媽好想你——」

 

「啊啊啊啊！」

 

她的話戛然而止。

 

一根觸須把她扎穿。

 

是弟弟。

 

「偏心，嘶嘶，偏心！」

 

弟弟喉嚨裡發出怪異的叫聲，已經徹底不像人類，他還在重復著那句話。

 

「媽，你好偏心……」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我要S了你們所有人，我要S了你們！」

 

隨著他口器的翕動，蟲潮越發亢奮，不怕S一樣地衝鋒。

 

就在這時，我說話了。

 

11

 

「李寶玉，你不恨我嗎？」

 

「你現在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其實都是吃了我的藥。」

 

弟弟猛地怔住，從S戮中脫身，抬起頭來。

 

我笑嘻嘻地繼續道：「從一開始，一切就都是我設計好的。 」

 

「李金玉，你找S！」

 

弟弟向著高塔衝來，他現在變成怪物，不一會就來到我眼前。

 

而我毫不設防。

 

因為我重生後，除了復仇之外，其實還有個任務。

 

上輩子我研究變異蟲解藥已經進入關鍵期，隻差臨門一腳，而破解的關鍵就是人與蟲的基因融合。

 

我拿自己當試驗品，嘗試過上萬次，全部失敗。

 

可重生之後，弟弟吃了我的藥，我通過監控竟無意間發現, 他的基因能夠與蟲實現融合！

 

人類有救了！

 

我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博士，並設計了這麼一出。

 

我要完全激怒他, 使得他的基因實現最完美的變異。

 

「金玉, 這會很危險, 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博士，我都明白。」

 

「但我總覺得, 老天既然給了我第二次機會，就不光是讓我為自己，還得為大家做點事。」

 

於是, 高塔之上, 我任由弟弟將我桎梏住。

 

我引誘他上當, 跟他殊S搏鬥, 一步步將他引到發射臺。

 

「李金玉, 你得意什麼？」

 

「你算計了這麼多，還不是要S在我手上！」

 

弟弟哈哈大笑，徹底癲狂：「這些蟲子現在全聽我號令, 等我S了你, 我就毀了這個基地！」

 

我的脖子被掐住，整個人呼吸困難，離S隻差一步。

 

但是，趁他放松警惕的一瞬間，我從背後把一管藥狠狠刺進他脖子！

 

「啊啊啊, 你對我做了什麼！」

 

弟弟發出痛叫，抱著頭在地上打滾。

 

肆虐的蟲潮忽然轉變了攻擊對象, 全部向高塔而來, 包圍了弟弟！

 

而我把弟弟的黏液融進針管, 在高塔之上發射出降雨彈。

 

然後又封鎖高塔，轉身離開。

 

一切不過數秒之間, 局勢瞬間逆轉。

 

最後一刻，我回頭看了看這個曾經最疼愛的親人。

 

他已經快被蟲群蠶食殆盡，吃了他血肉的蟲又開始發瘋，攻擊起其他蟲子，亂哄哄一片中, 弟弟隻露出一雙絕望的眼睛。

 

正如上輩子的我。

 

「救……」

 

某國科考隊挖出遠古病毒，全球蟲類都變異成了吃人的怪物。

 

「宛雨」很快, 雷雲聚集，天地變色。

 

淡綠色的液體衝入雲霄，清涼的雨絲很快刷刷地落了下來。

 

滴在蟲子身上, 蟲子被融化, 對它們造成毀滅性打擊；滴在人身上，卻有治愈的效果。

 

一切都結束了。

 

人人都從家門中出來，基地裡歡呼一片。

 

研究員們將我包圍, 把我託舉起來, 贊頌我。

 

我同他們笑作一團, 心裡巨石落下來，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我明白，此刻, 我才算真正地重生了。

 

雨後，末日焦土上，地平線升起一輪紅日。

 

宛如希望曙光。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