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將面條放在我餐桌上，說：「嘗嘗我做的早餐。」

 

蔣知砚做的番茄牛肉面，他的廚藝一向很好。

 

但因為工作原因，他不怎麼顧家，也不經常下廚。

 

我咬斷面條，問他：「你不上班嗎？」

 

蔣知砚：「破了個大案子，也算完成使命了，正打算離職。」

 

我蹙了蹙眉：「為什麼要離職？」

 

7

 

蔣知砚從十八歲就開始出國學偵查學，畢業後就當了一名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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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行業存在一定危險性，他從來不對外說我是他的妻子。

 

所以我們沒離婚之前，我跟他的關系，也僅僅隻有雙方的親人知道。

 

他對這份工作看得很重，他也曾經受過傷，我因為擔心他，勸說他離職，他總是板著臉很生氣。

 

他說：「你曾祖父曾經也是一名保衛國家的軍人，如果當初沒有和曾祖父一樣偉大的軍人，何來今日的國家昌盛？」

 

蔣知砚給我倒了杯牛奶，意味深長地看向我：「想結婚。」

 

我抿著唇沒再說話，心裡卻泛起了膈應。

 

又痛又惡心。

 

氣氛因為我的情緒變得略微緊張。

 

這時，蔣知砚的手機鈴聲打破寧靜。

 

他接起電話，我明顯聽到電話的女孩叫了一聲「知砚哥哥」，後面的沒再聽清說什麼。

 

但聽語氣，看樣子很急。

 

蔣知砚收起手機，對我說：「莫小梨，我現在有事，出去一趟。」

 

我笑了笑，衝他點了點頭。

 

聽到關門聲，我臉上的笑容立即冷了下來。

 

拿起桌子上的牛奶，緩緩倒進垃圾桶裡，連同杯子一同扔了進去。

 

8

 

我跟蔣知砚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延續了一周，我被穆安安叫出去喝酒。

 

我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穆安安，喝得有些微醺，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穆安安有些難以置信：「寶貝，你的意思是，你要讓蔣知砚愛上你，然後你再狠狠甩了他？」

 

我點了點頭，開了一瓶雞尾酒直接對瓶吹：「沒錯，我就是也要讓他嘗嘗失去愛的痛苦。」

 

穆安安勸我：「寶貝，你太偏執了，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咱可是舞蹈演員老師，家世好，顏值高，要什麼男人沒有，何必把自己搭進去？」

 

我苦笑一聲，眼角落了淚：

 

「安安，人跟人不一樣，有的人進了漩渦，是出不來的。」

 

我也想颯爽地離開。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

 

穆安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著我：

 

「你傻啊？我給你找的那位小狼狗是極品中的極品，家世幹幹淨淨清清白白，主要是連個女朋友都沒談過，你都不下手。」

 

我揉了揉腦袋：「蔣知砚在我家，也下不了手啊，萬一他請我和小狼狗進局子喝茶怎麼辦？」

 

穆安安：「那你就跟小狼狗談感情啊，成了男女朋友後，蔣知砚喜歡待在你家，你就讓他看，我保證三分鍾他就承受不住乖乖離開！」

 

我深思熟慮想了一番，確實不能在一棵樹上吊S。

 

「那你還有小狼狗聯系方式嗎？」

 

穆安安眼神躲閃：「有聯系方式也不能給你。」

 

我：「為什麼？」

 

穆安安：「因為我已經下手了。」

 

「……」

 

我 TM……星星個星星。

 

穆安安安慰我：「但是下一個有好的，我一定給你。」

 

9

 

蔣知砚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他推開門走了進來，直接拽著我的胳膊離開。

 

我推搡著他：「蔣知砚，你放開我！」

 

他直接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抱我出了酒吧，最後把我塞在車裡。

 

蔣知砚坐上駕駛座上，身子探了過來，冷笑一聲：「我說這幾天你為什麼這麼乖，原來是想報復我啊。」

 

「莫小梨，為什麼這麼恨我？」

 

我嘴角勾了勾，帶著嘲笑的意味：「被你發現了啊。」

 

不知道是嘲笑他，還是嘲笑我自己。

 

「我還以為我是個王者，沒想到是個青銅，還沒讓你愛上我，就讓你揭穿我的計謀。」

 

「既然發現了，就這樣吧。」

 

我剛要打開車門下車，蔣知砚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扣住我的後腦勺，吻著我。

 

我使勁推搡著他，可他整個身子如同鐵板一樣緊緊烙在我身上。

 

路邊的交警以一副幽怨的眼神看了過來，但車內沒有停息的跡象。

 

交警走上前來，敲了敲車窗：「喂，幹什麼！」

 

蔣知砚松開我，整理身上略微凌亂的衣服，降下車窗。

 

我看到交警，立即換了一副委屈的樣子：「交警哥，他猥褻我。」

 

這位交警哥長得還真的挺帥的。

 

不像以往看到的都是三十歲以上啤酒肚，而是一米八五大長腿，看起來還沒有蔣知砚年紀大。

 

交警見到蔣知砚，討好地笑了笑：「蔣隊，原來是你啊。」

 

蔣知砚在人情世故拿捏得很好。

 

明明被人打擾了好事，心底很不悅，明面上還掛著淺淺的弧度：

 

「什麼事？」

 

交警說：「您的車停在市區路邊影響了交通。」

 

蔣知砚：「好，我現在馬上開走。」

 

交警自動忽略我的話，我不甘心，重復一遍。

 

「交警哥，我說他猥褻我，你看不到嗎？」

 

他看了我一眼，衝著蔣知砚笑道：「蔣隊，小姑娘跟你生氣了吧？一會兒回去多哄哄女朋友。」

 

蔣知砚：「謝了，走了。」

 

「交警哥……」

 

我還想說什麼，蔣知砚一踩油門，讓我的話重新咽回喉嚨裡。

 

10

 

蔣知砚把車開到車庫，車內隻有微弱的燈光，襯託他一雙眼眸深邃又深沉。

 

「有些話，我們必須得談一談，我這次回來是要跟你復婚的。」

 

「？？？」

 

我驚訝又狐疑地看向蔣知砚，一時間大腦沒反應過來。

 

蔣知砚又說：「我問過爺爺，他很願意我們復婚。」

 

蔣知砚的爺爺早就過世了，所以他指的是我爺爺。

 

好半晌，我才慢慢平息心情：「我憑什麼要跟你復婚？」

 

蔣知砚握起我的手：「我知道結婚三年忽略了你，往後我會加倍彌補你。」

 

「彌補」二字讓我怒火中燒，我怒目而視瞪著他：

 

「誰要你的彌補？老娘有錢有身材，你的彌補值幾個錢？」

 

蔣知砚神色泛著委屈：「莫小梨，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了嗎？」

 

我冷冷道：「本來也沒多愛。」

 

蔣知砚說：「你知道我嘴笨，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可是我真的愛你，我不想失去你。」

 

「任務完成，我就急著回來見你，想跟你復婚。」

 

我冷哼一聲：「當初我倆結婚你從來不肯公開我們的關系，甚至在我提及離婚的時候你沒有任何挽留，就答應了離婚，你說你愛我，當真覺得我傻是嗎？」

 

我跟蔣知砚的聊天又是以不愉快的方式結束。

 

為什麼會喜歡蔣知砚呢？

 

小時候，我家附近的小孩比較多，我就是孩子王，不論年齡比我大的，還是比我小的。

 

一堆小孩跟在我後面。

 

我的曾祖父是位軍人，蔣知砚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警察。

 

他很崇拜我曾祖父，經常跟著他的父母來我家。

 

他長得很帥。

 

和跟在我後面的那些小孩不一樣，他成熟穩重得不像話。

 

我小時候就樂意跟他玩。

 

情竇初開的年紀，我立下目標，將來要嫁給蔣知砚。

 

我以為嫁給他的過程很艱難，誰知這人都不用追，就答應了我的表白。

 

11

 

我在學校教學生舞蹈，一位女生手中拿著鮮花送給我：

 

「莫老師，這是一位先生送給您的花。」

 

我接過鮮紅的玫瑰花，心情復雜，心底已經猜出是誰了，不過還是謹慎地詢問一句：

 

「多大年齡？」

 

女生思索一下，說：「應該二十三四吧。」

 

那應該不是蔣知砚。

 

我離開舞蹈室，看到蔣知砚站在教學樓下，他穿著很休闲，黑色衝鋒衣和休闲長褲。

 

怪不得我學生說他二十三四左右。

 

我喊了他一聲：「蔣知砚。」

 

他轉過身，看到我眉眼帶笑朝我走來：「花收到了嗎？」

 

我嫌棄道：「你都三十歲的人了，能不能別裝嫩？」

 

蔣知砚：「還差三個月。」

 

我：「找我什麼事？」

 

蔣知砚：「沒什麼事，就是單純想送你花，你現在有課嗎？」

 

我：「剛上完。」

 

蔣知砚：「陪我看看你們學校成嗎？」

 

看到蔣知砚誠懇的樣子，我一時腦熱就答應下來。

 

我穿著舞蹈服，領口拉得有些低，蔣知砚的目光時不時朝我看過來。

 

被我發覺後，我羞憤道：「你流氓啊！」

 

他一臉真誠地向我道歉：「對不起。」

 

他還挺有覺悟，我也沒怎麼計較。

 

下一秒，他說：「我下次注意一點，不這麼明目張膽看了。」

 

我差一點被他氣暈。

 

我陪蔣知砚在學校逛了一圈，然後全校開始瘋狂盛傳蔣知砚是我男朋友。

 

著了狗男人的道，我氣得肺疼。

 

12

 

但是後面三個月，蔣知砚確實在追我，不惜花大價錢把我家對門的那套房給買下來了。

 

哦，我現在住的四百平米的大平層，原本也是他買的。

 

離婚後，他自願將房子作為財產分割，給了我。

 

祖父和父母也開始勸我復婚，我還在考慮。

 

畢竟我還挺享受這種被追的感覺。

 

我跟蔣知砚結婚的時候，他沒有追我，是我向他表白的，中間缺少戀愛的步驟。

 

我出門前，一個女孩堵在我家門口。　

 

我的記性不差，這個女孩當初蔣知砚回國牽著的那個女孩。

 

看樣子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　　

 

女孩看到我，眼底閃過一抹嫉妒，「莫小姐，你已經跟蔣哥哥離婚了，請不要一直纏著他。」　　

 

我輕笑一聲。　　

 

正牌女朋友來了呀！　　

 

虧我差點又陷入江知砚編織的美夢中，忘記他還有個小女友。

 

他一直沒提起這個小女友，我還以為他已經分手了，所以才敢正大光明追我。

 

我去敲對面的門，讓蔣知砚解決。

 

說真的，一開始蔣知砚回國，我看見他牽著他的小女友確實嫉妒的發瘋。　　

 

一度想過報復蔣知砚。　

 

可是現在，我想更愛自己一些，不想再作踐自己。　

 

那女孩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轉身，神情莫測看著那個女孩。

 

蔣知砚開門，看到我，嘴角上揚。　　

 

「找我？」

 

他拽著我的胳膊，又順勢攬著我的腰肢，想把我拽進去。　　

 

女孩走上前，紅著一雙湿漉漉的眼睛，「莫梨姐姐，蔣哥哥照顧我這麼久，求求你不要讓我離開。」　　

 

女孩臉上浮現清晰的巴掌印。

 

對自己真狠啊！

 

蔣知砚見到女孩蹙了蹙眉，慢慢松開我，「怎麼回事？」　

 

女孩害怕的朝我看了一眼，「蔣哥哥，莫梨姐姐要我離開你。」　　　

 

我輕笑一聲。　　

 

我真的要氣笑了。　　

 

還真 tm 會演！　　

 

我抬眸看向蔣知砚，扯開他還在我腰間的手。　　

 

「蔣知砚，你身邊的瑣事沒處理好，能不能別煩我，惡心！」

 

蔣知砚雙手插兜，冷冷看向那女孩，「既然我女朋友讓你離開，你就離開吧。」

 

女孩難以置信看著蔣知砚：「蔣哥哥……」

 

?蔣知砚說：「你父親的S不是我造成的，我照顧你是情分不是本分。」　　

 

「想想你父親一生的輝煌，作為他的女兒，莫要給他留下汙點。」　　

 

女孩一臉憤怒：「她打了我。」　　

 

蔣知砚面色冰冷，看她眼底沒有絲毫溫度。　　

 

「且不說門口有監控，就算沒有，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外人的話？」　　

 

「蔣哥哥……」　　

 

女孩還想說些什麼，被蔣知砚冷漠的打斷。　　

 

「我會按照你父親的囑託，每個月給你打錢，又或者一次性將錢匯到你賬戶上，你生S與我無關。」　　

 

「現在，給我滾！」　

 

女孩紅著眼眶離開。